第164章(1 / 2)

这还真不知道,陈眠问,“什么?”

“沉正义,我爷爷取的,我爸当初用离家出走来威胁都没能换来改名权。”

陈眠想起沉域爸爸那张脸,觉得跟着名字搭起来确实是有些城乡结合部了。

“那你怎么没叫沉和平?”

“跟我爷爷认识吧你?当初我妈怀我那会儿,我爷爷还真说男孩儿就叫和平,女孩儿叫芳芳,我妈死活不同意,说这会让肚子里的孩子一辈子抬不起头,当时随手就翻了字典,跟我爷爷说男孩儿叫沉域,女孩儿叫沉玉,我爷爷才作罢。”

陈眠沉默了阵,才踮起脚伸直了手揉揉他头发,学着他平时安慰自己的样子安慰他,“比起沉和平,沉域已经很好听了。”

沉域:“……”

并没有被安慰到,谢谢。

这么一路插科打诨,陈眠也就忘了问他到底来海边干什么。

她脚上沾的全是沙,走几步脚底磨得慌,凉鞋拎手里又被沉域拿了过去。

“想不想喝椰子水?”沉域问她。

陈眠摇摇头,又莫名接了句,“水秀山明。”

沉域:“……明知故犯。”

“犯……犯上作乱?”

“乱七八糟。”

陈眠接得飞快,“糟糠不厌。”

这成语接龙根本不知道从何而起,身为理科生的沉域被难住,沉默了半天没往下接,陈眠晃了下他胳膊,“――厌。”

“厌的成语你不知道吗?”

“嗯…..你可以说,厌难折冲。”

沉域偏不,“你怎么不说糟糠之妻?”

陈眠挺好说话,“糟糠之妻你就接的下去吗?那糟糠之妻。”

“妻荣夫贵。”沉域手里晃着鸭舌帽,额发被风吹乱,拉住陈眠往前走的步伐,就这个乱七八糟的对话都能让他说出花儿来,“就我现在的状态,我的真实写照,这成语麻烦打印出来贴我脸上。”

陈眠笑得弯腰,却见那人忽然伸手捂住她眼睛。

她笑容戛然而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沉域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嗡鸣不止的手机,陈眠不老实地没闭眼,睫毛扫得他手心都痒,再次用鸭舌帽当作遮眼工具,又直接把人扣怀里,防止她偷看,这才接通了电话,懒洋洋的嗓音冲那边说了个嗯。

海风咸腥地吹了过来,陈眠心跳声大的几乎掩盖过浪潮声。

身边很多人暗示性的问起过说沉域最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又无比笃定地对她说沉域这种仪式感拉满的人绝对会求婚的。

只是时间被拉的无限长,一些知道迟早会发生却不知道何时发生的事情始终悬在心上,像是心上绑了个随时会响的闹钟,到海边那会儿陈眠心里也想过估计就是现在,但沉域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甚至跟她打闹玩笑。

于是她又想,哦,看来不是。

但现在,眼睛被遮住,被拉进他的怀抱里,隔着帽子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闹钟终于响了起来。

却不是叮铃铃的声音,而是火线被点燃发出的滋啦声。

维持了一秒不到,又变成了震耳欲聋的。

――砰砰砰。

沉域在这个时候松开她的眼睛。

身后无数烟花绽放在海平面上,点燃了漆黑的天色。

此时此刻跟高考完去的海边慢慢重合。

只不过那时,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游淮他们。

而现在,除了看不到尽头的海岸线、无数燃放的烟花、翻滚的浪潮。能看见的人,就只有沉域。

陈眠猜想,沉域扣着自己手腕的手绝对能感受到自己失序的心跳。

她呼吸都紧,烟花的斑斓色彩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