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越聪慧绝伦,她就勤奋努力。
江清越清贵高尚,她就端庄识礼。
在她心里,从来不觉得自己身为女子,就要比男人低上一头。
尹氏见她念书比宋淮之还要用功,不止一次劝过她:你又不考状元,何必这般勉强自己?
根本没有人理解她不想落于人后的决心。
如今,这份深藏在骨子里的自尊自爱,却被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给践踏得不成样子。
叫她如何能不恨?
“不过是摔断了你一根簪子,至于像看仇人似的看着本王吗?”萧御辞蹙眉道,“你喜欢木簪子,本王能送你更名贵的……”
“不必了!”宋音书冷冷地打断他,发狠一般抹去脸上的泪痕,转身往暗门方向而去。
她的背影消瘦而寂寥,似乎带着某种决绝。
萧御辞莫名有几分心慌,拔腿追了上去:“本王送你回去。”
“我说了,不必!”她骤然停了下来,怒吼一声,同时抬起腿,狠狠踢在了男人的小腿肚上。
她本就习过几年功夫,腿劲要较寻常女子厉害许多,这一下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饶是萧御辞身材健硕,还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踢得趔趄了半步。
钻心的疼痛从小腿处传来,萧御辞好容易才缓过劲,却发现女人的倩影已经消失在了暗门深处。
狻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掂了掂手中轻飘飘的木簪,硬着头皮问:“主子……这簪子还送吗?”
“你说呢?!”萧御辞咬牙切齿地回身看他,“戏看够了?滚下去领十廷杖!”
狻猊瞪大双眼,莫名其妙地被睚眦拽了出去。
“不是……主子跟宋太后吵架,干嘛打我呀?”
“不然主子怎么出这口恶气?打宋太后吗?”
“那这簪子,我还要不要给江大人送去啊?”
“你说呢?主子都气成那样了,不得给江大人也添添堵吗?”
谁也没料到,一场热热闹闹的夏日宴,到最后竟落得个全军覆没的惨烈下场。
尹望舒恢复神智后,在房梁上悬了条白绫,幸好丫鬟警觉,才将她救了下来。
幽兰院里时不时传出云霞和高富海的惨叫声,浓重的药味熏得尹毓秀彻夜难眠。
宋音书看似一切如常,只有萧御辞知道,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她都会变成一具毫无情绪起伏的行尸走肉。
“你要跟本王置气到何时?”
女人青丝铺满玉枕,雪肤在暗红色杭绸被衾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白嫩细滑,本应是极近暧昧的场面,却因她过于冰冷的空洞眼神,显得无趣又乏味。
“怎么?摄政王觉得哀家这样,不对胃口?”空洞的眼底满是讥诮和嘲讽,“那就别来哀家床上自讨没趣啊。”
萧御辞深深盯着她,妄图从她眼底看出一丝温度来。然而事与愿违,那眼神仿佛会传染似的,把他原本热血沸腾的身体,也弄得如坠冰窖。
她仍旧是美的。
即便这么冷冰冰地扫人一眼,也美得不可方物。
可他尝试过她的美妙动人,哪里还能接受这样的无动于衷?
他闭上眼睛,从身侧的木匣里取出一物。
“本王……原本真不想做到这个地步……”
宋音书看了眼他手上拿着的东西,眉间微蹙:“这是什么?”
“这是……”萧御辞说着就把那东西探入了被衾之中,“能叫小太后,神魂颠倒的东西。”
冰凉的金属触感叫宋音书猛地拱起了身子,波澜不惊的语调忽然变得惊恐万状:“萧御辞!你疯了!竟然拿这种东西来折磨我?”
“你……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