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

九位内力非凡之人除了萧御辞,路修远,睚眦,狻猊,御剑外,还有周淮府上的四名高手。

九人在路修远的指挥下按照外五内四的格局站好,宋音书和周淮则站在最中间。

一直到阵起前,宋音书都还在轻声安慰着周淮:“放心,即便真出什么事,我也一定会救你。”

真到这一刻,周淮反而淡定了许多。

他朝宋音书微微一笑:“无妨,有时候想想,其实死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宋音书皱起眉头:“不许说这种话。”

“阿音,别说话了。”路修远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阵起”

九人按照路修远的指示,开始向阵中的两人运功。

午时是一天之中阳光最为明媚的时刻。但在九人同时运功之际,还是能看到几人掌中散发出的淡淡雾气。

宋音书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钉在了阵法之中,周身都暖烘烘的,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滋味。

再看周淮,他却显然不是这样的神色。

他虽然极力在克制自己,脸色却越来越白,额间的汗珠也越来越密,看得出来身体正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宋音书身在阵法中不能开口说话,只好朝御剑递眼色。

御剑也察觉到了周淮的问题,当即便开口问路修远:“十七皇子,我家主子怎么神色不对?”

路修远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降服母蛊确实没那么简单。”

宋音书心里越来越慌,频频看向周淮。

周淮的脸色从苍白逐渐变得灰败,最后连眼神都失去了光彩……

宋音书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停下!”

阵法骤停,宋音书第一时间接住了周淮摇摇欲坠的身体。

周淮浑身软绵绵的,已经昏睡过去。无论宋音书怎么唤他,都听不见他的任何回应。

“路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联想到先前周淮的担忧,宋音书忍不住质问起路修远来。

路修远为两人把了脉,看着宋音书道:“你们体内的蛊毒已清。”

“那他为何是这样的状态?”

路修远回避她的眼神:“我也不知道。”

“我看你不是不知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宋音书怒不可遏,“你们晋国的事我不想插手,可你不能这样利用我!”

路修远垂下眼睑,遮住眸底一切喜怒:“阿音,对不起。”

御剑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忍?抽出腰间佩剑就指向了路修远:“十七皇子,你既已决定加害我家主子,肯定就没想能活着走出南平王府吧?”

路修远站起身,迎向御剑,语气不疾不徐:“不论我是死是活,一切已成定局。”

御剑双目发赤,呼喝着府内精英一同朝路修远攻去。

路修远来不及多言,一个转身便抽出了身后折扇,那折扇似是钢筋铁骨,「哐」的一声就挡住了御剑斜刺而来的长剑。

宋音书知道以路修远的功夫,对付御剑等人还能周旋一阵,便决定专心救治周淮。

萧御辞帮着她把周淮抬进屋内。

正当宋音书掏出月光石之际,晋国都城上空忽然传来了肃穆且庄严的丧钟声。

“当当”

丧钟声不同于普通钟声,不光是敲击的快慢节奏不同,连尾音也较普通钟声更为浑厚,因此一下就能听出来。

“这是……”宋音书神色惊讶地望向萧御辞。

萧御辞凝神听了片刻后答:“晋帝驾崩了。”

宋音书深吸一口气,望向屋外停止打斗的几人,喃喃自语道:“难怪……路师兄会说,一切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