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走,宋音书的满眼柔情便瞬间变得一片死灰。
她望向襁褓中熟睡的婴儿,泪痕悄无声息地爬满了面颊。
好不容易才跟萧御辞解开心结走到今天,两人想要相守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虽然不了解周淮的为人,但却十分了解萧御辞。
若是周淮当真做出当着萧御辞的面向她求亲之举,她敢保证,萧御辞绝对会暴跳如雷。
萧御辞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
他本就对晋国皇室满怀恨意,若再加上夺妻之恨,恐怕会当场翻脸。
她不敢想象,梁晋两国来之不易的和平葬送在自己手上会是怎样的画面。
她在祥云镇亲眼目睹过那么多人妻离子散痛不欲生,哪里还忍心再叫两国百姓因为战火纷争而痛失家园?
为今之计,她只有离开。
只要她消失不见,周淮就不可能强娶她,萧御辞也就不会因为她而迁怒整个晋国皇室。
这与她最初的计划也并不相悖。
这么想着,她提笔给萧御辞写了一封信。
信上只说自己想了一宿,还是不能接受嫁入摄政王府备受束缚的生活,思来想去,决定离开。
她换好夜行衣,将信放置在孩子身边,再度俯身亲了亲孩子熟睡的小脸,含着泪趁夜离开了行宫。
没人料到她会出逃。
因此也就没人发现她犹如鬼魅的行踪。
她如今在月光石的滋养下,身手越发轻盈矫健,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