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们现在还有求于他。
“本王不会伤害她。”周淮见路修远犹豫,又补充道,“本王……只是想见她一面,聊表谢意。”
若是在以前,路修远自然不会同意周淮的这一要求。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考虑宋音书的意愿。
“等我回去问过她,再答复你。”路修远终是这么应了一句。
周淮却起了兴致:“这解药……是她想要的?”
路修远知道周淮最擅洞察人心,也没想瞒他,为免他见过宋音书的绝世姿容后起了别样歹念,索性开口道:“实不相瞒,这解药,是她为自己夫君所求。”
周淮愣了愣:“夫君?”
路修远点头:“没错,她早已嫁做人妇,不久之前,还刚刚孕有一女。”
周淮察觉到路修远的心思,不在意地笑了笑:“十七弟这么说,是怕本王对她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我只是实话实说。”路修远也不给周淮面子,言语间带了几分不屑,“全京都,谁不知道七皇兄最是风流?府上妻妾成群便也罢了,前年为了飘香苑的花魁一掷千金的事也闹得沸沸扬扬。”
周淮哈哈大笑起来:“十七弟,道听途说可要不得,本王便是再爱美人,也不可能对一个素昧平生之人生出什么歹念……况且,本王从不做勉强女人的事。”
“七皇兄最好是说到做到。”
路修远离开后,很快便将周淮的意思传达给了宋音书。
宋音书有些莫名其妙:“他为何非要见我不可?即便是欠我这份恩情,我都通过你出面了,证明你完全可以代表我,不是吗?”
“你不想见可以不见。”路修远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他这人……”
宋音书见他吞吞吐吐,不免好奇:“他这人怎么了?”
路修远叹了口气:“晋国皇子中……就属他的妻妾最多……”
宋音书噗嗤笑出声:“他妻妾多关我什么事?我都已经生过孩子了,你们晋国没有王法了?还能强抢人妇不成?况且,他都还没见过我,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看上我?”
路修远仍旧满脸愁容:“没有看上你当然最好。”
宋音书完全没觉得路修远担忧的事会发生,稍微整了一下衣着便去了南平王府。
白天来南平王府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这座府邸的奢华大气。
虽然入目皆是晋国统一常见的灰墙琉璃瓦式院墙。但所有的房檐和屋顶的雕花都精美绝伦,花木更是修剪的妙趣横生,三两步便是一处极致美景。
宋音书一路跟着路修远,心里倒也没有过分忐忑。
两人由王府下人领着去了被碧水环绕的湖心亭。
周淮正坐在亭中抚琴。
他本就生得文气俊秀,抚琴时月白的广袖铺散在桌案上,说不出的雅致静谧。
难怪晋帝会觉得他淡泊名利,闲云野鹤。
他这副皮囊,随随便便坐着,都写满了岁月静好。
周淮抚琴的间隙抬起头来,在触及宋音书那秋水般明澈动人的双眸时,琴声戛然而止。
她只不过穿了件寻常藕色衣裙,发髻都绾得那般随意。但她轻移莲步款款而来的那一刻,恰巧湖面的粼粼波光折射在她桃花般娇媚的面颊上,将她曼妙婀娜的身姿衬得熠熠生辉,连湖边迎风招展的弱柳,都瞬间失了颜色。
这就是他生死弥留之际,见到的那位神女了。
竟比他从前见过的任何一位美人都要叫人心醉。
“妾身见过南平王。”
偏偏她的举手投足既不曲意逢迎,也不故作姿态,连声音都带着一丝莫名的高贵圣洁,周淮觉得自己的心情越发难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