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书有些无奈,但知道这时候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只好三缄其口,保持沉默。

定亲的仪式不算多繁复,方太守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便开席了。

周凝一直在往宋音书碗里夹菜:“舒大夫,你现在是两个人吃饭,可得多吃点!”

路修远看似漠然,却时不时关注着两人:“阿凝,茄子性凉,有孕之人不适宜多用,你方才已经为舒四小姐夹过一次了,不要再夹了。”

虽说席间众人知晓路修远和周凝身份贵重,不敢多说什么。但两人对宋音书明目张胆的爱护还是频频引人侧目。

方令仪第一个不能忍,「唰」的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了席。

路修远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后也站起身,借口更衣追了上去。

方令仪故意在等路修远追上自己,脚步十分迟缓,很快便被喊住了。

两人登上一座僻静的阁楼。

“无缘无故闹什么?”路修远垂眸看她,语气里满是不耐。

方令仪红了眼眶:“她究竟有什么好?大着肚子你还把她当个宝?难道那孩子真是你的?”

路修远脸色难看至极:“这是你该过问的事?”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娶我只是为了你的大业!可我也是个人,我也有感情的!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自己夫君关心别的女人!”

路修远面无表情地看她泪眼婆娑,良久才冷淡地吐出几个字:“这只是定亲宴。”

“什么意思?”

“若你做不到,”路修远盯着她,一字一句地答,“我们没必要成亲。”

“你?!”方令仪心里既慌又乱,“你就为了那么个低贱的女人,要跟方家悔婚?”

“首先,她不低贱。”路修远道,“其次,悔婚的前提是你接受不了我的所作所为,责任不在我。”

方令仪痛苦万分地看着他,泪水顺着妆容精致的面颊往下滑,顷刻便在脸上留下了两道略显滑稽的白痕。

“她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对她这么好?最初你会出现在云州城,就是为了她吧?”

路修远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无数和宋音书的过往,最终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明,只说:“她是我此生心中最重要的人。”

方令仪绝望地捂住脸,哀嚎着蹲了下去。

“方令仪,”路修远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底无悲无喜,“你没必要跟她比较,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清楚。即便我心里没有你,但此生只会娶你一人,是你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我。”

说罢,见方令仪仍旧蹲在地上哭个不停,路修远彻底没了耐心,转身拂袖而去。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只看你能舍弃什么了。”

路修远离开后不久,方令仪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她在阁楼呆坐片刻后,冲外面守着的下人道:“去将舒四小姐请来。”

宋音书也正想跟方令仪解释清楚,很快便在丫鬟的带领下登上了阁楼。

方令仪双眼仍旧红红的,但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理智:“舒四小姐,坐。”

宋音书在她对面坐下,等着她主动挑起话题。

“舒四小姐以为,我为何会请你来?”

宋音书平静地看着她,并不回答,却问了一句:“当初将你救醒的,是十七皇子?”

方令仪冷笑一声:“看来你倒也不傻。”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嫁给肖将军吗?就因为十七皇子救了你,你就又看上他了?”宋音书又继续问出了心里的困惑。

方令仪闻言脸色涨得通红,恼羞成怒道:“你是不是很得意?我喜欢的男人都喜欢你?!”

宋音书见她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