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只是个大夫,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她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
“无需谦虚,本宫自会论功行赏。”周凝没有再继续寒暄,只随意挥了挥手,便跟着肖鹤川往营帐而去。
宋音书轻轻叹了口气。
她原想着自己如今情况特殊,在晋国尽量避免引人注目,谁能料到竟误打误撞,如今连二公主都记住了她。
等祥云镇的事情了却,她少不得还得想个办法继续隐姓埋名。
程彦初回身见她愁眉苦脸,以为她是见了周凝心里紧张,不禁出言安慰道:“二公主为人很和善,你无需紧张害怕。”
宋音书朝他笑了笑:“多谢程县令,我并不是害怕二公主。”
“那你是……”
宋音书见他眼神里的关心不假,只好找了个借口说:“我就是肚子越来越大了,腰有些酸。”
说罢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后腰。
程彦初尚未婚配,自然不懂有孕妇人的辛苦,眼下见自己闹了乌龙,脸上不免有些发红:“是在下唐突了。”
宋音书见他为人一板一眼很是有趣,不免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程县令唐突我什么了?”
程彦初越发窘迫,连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
宋音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不逗你了,去忙吧,我也要去给伤患治疗了。”
两人之间的互动虽坦荡,但看在肖鹤川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周凝见肖鹤川走着走着忽然转过身去盯着宋音书的方向看,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
肖鹤川晦暗的眼神一闪而过:“没什么。”
只是她从未在他面前那般忍俊不禁地笑过罢了。
无端有些刺眼。
周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喜欢那个舒大夫?”
肖鹤川没有说话:“与你无关。”
“你的婚事一直都是父皇心里的一团疙瘩,怎么与我无关?”
“你还有脸说我?”肖鹤川停下脚步看她,“陛下心里最挂念的,不应该是你的婚事吗?”
“所以当年父皇给咱俩赐婚时,你干嘛用军功婉拒?”
“是谁半夜三更跑来我房里,哭着求我拒婚的?”肖鹤川冷哼道,“本将当年可是冒着抗旨的风险才把这桩婚事给婉拒了。”
周凝被怼得无话可说:“本宫一直念着将军的恩情呢,将军喜欢舒大夫,可要本宫助你一臂之力?”
“本将的事不要你操心。”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肖将军常年只与男人打交道,又如何能读得懂女人心?”
“你自己也成天在男人堆里厮混,又能比本将好到哪里去?”
周凝:“……”
周凝来了祥云镇以后,每日的主要任务就是在镇中央的广场上施粥。
当然,她对重建灾民家园的事要更感兴趣一些,但肖鹤川死活不同意她去。
“公主是金枝玉叶,不要成天弄得灰头土脸的,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
宋音书的病患一日比一日少,有时候会来帮她一起施粥。
两人一来二去的,难免会说上几句话。
“舒大夫是哪里人?”
“回二公主的话,民女是梁国人。”
她梁国口音在这摆着呢,骗不了人。
“舒大夫都不是我们大晋人士,没必要对本宫这般多礼。”周凝说话很是直率,“本宫说话直,你别在意,问的问题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宋音书倒是很喜欢这位公主的性格,当即便笑道:“公主有什么想问的?”
“舒大夫……你的夫君如今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