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惜夏和如牛还在犹豫,宋音书沉下脸,厉声道:“相信哀家!开门!”
惜夏无奈,只好颤颤巍巍地打开车门。
不出宋音书所料,车门一开,马车外爬满的虫子就像是感受到什么气息一般,纷纷止住了脚步,一只都没有往马车里爬。
她猫着身子扶住车门走了出去。
车门外的虫子果真像是怕极了她,纷纷退出了半丈远。
整个车队唯有宋音书周遭是清爽的,连睚眦一时都看呆了,没注意脚下已经爬上了好几只黑甲虫。
宋音书赶忙疾走几步将他拽上马车,他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被甲虫爬过的腿部衣料早已破烂不堪,甚至渗出了血丝。
他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发现自从宋音书走出马车后,就仅剩她这辆马车周边还算清爽,其余无论是马车还是林荫道上挣扎的人群,都已经被成群结队的黑甲虫给吞没了。
“这可如何是好?”惜夏急得直跺脚,“即便这些虫子怕娘娘,也最多只有娘娘身边这半丈之地是安全的……”
人群中的惨叫声愈演愈烈,宋音书眉头紧锁,忽然心生一计,夺过睚眦的佩剑就要往手掌心划。
睚眦见状连忙挡住她:“娘娘,您这是要做甚?”
宋音书道:“哀家料想,这群黑甲虫虽不知是何来头,但一定是怕了哀家身上散发的气味,仅靠哀家这点气味恐怕无法击退所有甲虫。若是哀家能割破手掌,放出鲜血,以血腥味的穿透力,没准可以……”
“这如何使得?这么多的虫子,得用多少血才能击退?”睚眦强烈反对道,“属下的任务就是保护娘娘不受伤害,只要娘娘安然无恙,晋国人就算是死绝了又与我们何干?”
宋音书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莫说晋国如今与大梁交好。即便两国为敌,无辜百姓也不应枉死。哀家又不是拿命去救人,不过受点小伤失点血,不妨事的。”
睚眦这么多年一直跟着萧御辞,自然了解宋音书这人的秉性。
她就是一个心软良善之人,她心里该死的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或是危及她生命之人。
此时此刻,她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葬送在这些邪门的甲虫口下而无动于衷。
这么想着,睚眦也默默垂下了拦着她的手。
宋音书提起剑,咬咬牙,用力往自己手掌中划了下去。
她知道因了月光石的缘故,她的伤口很快就能愈合。因此下手十分狠戾,几乎要切掉半个手掌。
惜夏见她疼得龇牙咧嘴,心疼得直抹眼泪:“娘娘……这得多疼啊……”
宋音书看着周围越发严峻的形势,已经顾不得手上传来的刻骨刺痛,紧紧握住手掌,任由汩汩的鲜血滴落在地。
鲜血接触地面的瞬间,可怕的黑甲虫们仿佛受到某种召唤一般,慌乱地四散而去!
以宋音书为中心,四周黑压压的虫潮争先恐后地退散回密林。顷刻间,整个送葬队伍便恢复了正常。
宋音书见那些被甲虫啃得面目全非的人们还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高声呼喝道:“受伤不严重的赶忙搭把手,把伤员都抱上马车!前面就出密林了!咱们得赶紧出去!”
幸运的是,这些甲虫只攻击人类,拉车的马除了有些受惊以外,并没有受伤。
原本躲在马车里的官员们也都纷纷出来帮忙,整个队伍终于又开始移动了起来。
宋音书不敢掉以轻心,任由手上的血一滴滴往下流,伤口一旦愈合,她又会再继续狠狠划上一刀。不消片刻,这凌迟般的疼痛就叫她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路修远踏着马背飞掠而至,见她这般神色,不由心急如焚:“胡闹!就算你伤口能够很快痊愈,也经不起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