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路修远当说客,周渊肯定会答应离开。

只是没料到,朱雀听说宋音书的安排后,却回绝了:“属下接到的指令是贴身保护宋太后。至于周太子是死是活,与属下无关。”

宋音书盯着她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看了半晌,忽然说:“朱雀……你从前是不是认识周太子?”

朱雀后脊一僵:“太后这是何意?”

“哀家总觉得你看周太子的眼神不太一样。”宋音书笑笑,没有将话点破,“若是你有难言之隐,哀家也不强逼你说……只是这护送周太子,事关重大,除了你和睚眦,哀家谁也放心不下,若是你不去,就只能是睚眦去了。”

萧御辞身边四大护卫中,睚眦无论是武力值还是反应力都是个中翘楚,朱雀自然不敢说自己的能力在睚眦之上。

僵持许久后,她到底还是认命接下了护送周渊的任务:“属下一将周太子送至安全区域,便会立刻赶回来。”

宋音书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她本就想施行死遁之计时,至少能支开睚眦和朱雀其中一位。

眼下这个理由相当冠冕堂皇,便是萧御辞在,也不可能察觉出丝毫异样。

是夜,朱雀就在路修远的掩护之下,带着周渊离开了别院。

两人离开时,宋音书正在别院敞亮处唉声叹气地来回踱步,吸引着院外官兵的注意,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直到周渊跟着朱雀悄无声息地飞掠至数十里外,才吃痛地揉着手腕:“不是……朱雀大人,亏你生得这么漂亮,怎么手劲这么大?孤的手腕骨都快被你给捏碎了。”

“堂堂七尺男儿,连被女人拉下手腕都要喊疼,真是可笑。”

不知为何,当耳畔响起这句话时,周渊脑海中奶声奶气的一个小女孩声音忽然同步响了起来:“你还是不是男人,连被本小姐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踢上一脚都能哭鼻子?”

周渊手下用力,脚步顿住,迎着皎白的月光仔细辨认着朱雀的脸:“你……究竟是谁?”

朱雀眼神微滞,抬眸清清冷冷地看向他:“周太子认为我是谁?”

周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颤抖着声音问:“你……你跟权成兴是什么关系?”

朱雀甩开他的手:“你问这做什么?想要死在我手上?”

“怎……怎么会……”周渊失魂落魄地踉跄了好几步,“权家不是已经被满门抄斩了吗……”

朱雀冷笑一声:“难为周太子还记得那些地狱亡魂。”

“你真的是……微微?”

朱雀像是许久都没有听说过这一称呼般,眼神晃了晃,旋即冷笑出声:“叫谁微微?微微早就死了!我是朱雀。”

“微微……”周渊仿佛受了巨大冲击一般去拉她的手,“这么些年,孤一刻都不曾忘记过权家对孤的恩情,你放心,等孤来日登基,一定会为权家洗刷冤屈!”

“登基?”朱雀嗤笑出声,“你确定你能有那一天?”

周渊脸色僵了僵:“微微……孤不是你的敌人。”

朱雀还欲说些什么,耳根忽然动了动。身为萧御辞身边的得力护卫,她的功夫和敏锐性都较常人要强上许多,很快便沉下了心,冷呵一声道:“别说话!有追兵!”

话音刚落,她就拉起周渊继续狂奔起来。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箭雨如瀑般朝两人袭去!

“不必手下留情!孙大人交代过了,格杀勿论!”

朱雀一听这话便知道今日两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这么多的追兵,这么密的箭雨,若是她一个人,尚且有几分生还的希望。

但周渊并不会功夫,显然会拖累她的脚步。

她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