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利益为先,在她和徐冰来之间,沈溯微到底还是更听师尊的话。

沈溯微触到徐千屿的眼神,面色虽平静,但心中亦波澜起伏。

徐千屿入门时间太短,纵然内功优异,又有结元婴之兆,但具体何时结出来尚未可知,可能半年,可能百年,在结出元婴之前,只有筑基修为。

师尊强要她参加簪花大会,不是不能实现。但其中血泪磋磨,徐千屿未必承受得了。

在一众或勤勉或惫懒的弟子中,徐千屿恰好介于中间,恰是最难应付的一种。她悟性极佳,若有兴趣,也肯专注。但个性太强,我行我素,若绷得太紧,叫她烦了,便会直接撂挑子不干。教导徐千屿,需要他半是哄,半是逼。

沈溯微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袍角。

这任务对他何尝不难。

徐千屿很爱记仇。一个不好,便是将他推到徐千屿的对立面。

“好了,为师给你布置个任务。”徐冰来侧过脸,额上剑印金光一闪,将他浅色的瞳子照得璀璨不似真人,“你看窗外。”

四面窗纱齐齐被风卷起。徐千屿从掌门阁子内,能看到蓬莱烟波浩渺的泰泽池。

原本平静的湖面,忽而窜出一条庞大的水龙,直将岸上行走的弟子、岛上钓金莲的老叟纷纷吓得退避三尺,惊呼连连。

那水龙不断盘旋着拉长身子,越变越大,似整片湖似化作银蛟,掀开银波,奔天而去,却连同翻涌而起的水花定格空中。

整片湖被瞬间冻成了冰。

徐千屿回头一望,见徐冰来神态轻松,攻和停,不过起手捻诀而已。

半步化神境的“道人”,对自然竟有如此强大的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