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箱毛毯,全部送到了两性保健科,说品牌搞活动,请护士们帮忙宣传一下。护士们也不知道什么品牌搞活动需要大半夜搞,但这个人长得挺帅的,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坏人,所以第二天还是给每个病床都发了一条毛毯――VIP病房陆向舟,自然是第一个领到的。
但这种日子没能持续多久,陆向舟出院之后,5楼那间屋子的灯就没再亮起,宫羽心里的灯也随之灭了。
他失去了和陆向舟的最后一点关联,现在要想知道陆向舟的消息,就只能靠想象了。刚开始他还能想点正常的东西,比如现在八点了,陆向舟应该起床了,天气这么好,他是不是去吃牛肉面了,今天早上没有课,吃完面他会回家睡回笼觉吧,可千万别忘记调闹钟,他下午一点半还有课呢。
然而这些都是隔靴搔痒,时间长了,宫羽便慢慢不满足于此,于是一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开始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他会一遍遍地把自己拉回到过去,拉回到陆向舟发现自己怀孕的那一天。然后想象自己没有在那个早上接到吴霖的电话,或者接了,但他叫了别的人去处理。自己则坐在家里的餐桌旁,安安静静地听陆向舟说完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没有错过良机,也没有置之不理。他想象自己给陆向舟安排了最周密的产检,自己也调了班,保证每周最少能在家呆三天,亲自管理陆向舟的膳食和作息,要把自己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推行到极致。
他还想好了孩子的乳名,无论是什么性别,都叫夏天。因为陆向舟是夏天的生日,如果孩子也叫夏天的话,他就拥有了两份来自夏天的礼物,会成为全世界享受最多温暖的人。
更大胆一点的时候...也不少。
宫羽甚至想过让时间回到刚刚认识陆向舟的时候,想自己突然开窍,一下子就对陆向舟一见钟情,然后不管不顾的就要和他在一起。在他读书的时候陪读,在他工作了以后接送。求婚也一定得自己先说,不能让陈敏从中穿针引线。婚礼要大半特办,把陆向舟所有认识的朋友同学都请过来,围着主舞台坐他一圈。蜜月也要去,陆向舟那么喜欢尼斯,那他们就在尼斯住一个月,从清晨到日暮,在长长的鹅卵石沙滩上发呆睡觉。心情好了就下海泡泡,但是要格外注意水母,他当年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就听说有人被尼斯的水母蛰到过,陆向舟细皮嫩肉的,肯定受不了这个苦。
蜜月以后就是漫长的婚姻...这个过程宫羽确实没有信心,他知道自己不解风情、不懂浪漫,可能没办法一辈子都给陆向舟带来惊喜。但他不会退缩,会一直坚持,没做好的就调整,做错了的就改正。反正爱情只是一个瞬间,但婚姻是条漫漫长路,他自问自己别的优点没有,耐心和执行力绝对是一等一的高,只要陆向舟能给他机会,只要......
没有这种只要。
所有的想象会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宫羽终于明白自己原来的“喜欢”和“爱”其实都经不起考验,因为真正的深爱总是伴随着痛苦,求而不得的痛苦,患得患失的痛苦。而他爱得太轻松、太自在,根本不明白这份爱可能会给他带来什么,所以自然也无法预估失去的代价到底有多大。
人们总说爱得多的人总是输得最惨,其实这根本就是错的。爱得多的人才是感情里的强者,他们想努力的时候就可以尽情的努力,想退出了也可以毫不后悔的退出。他们在爱情里的每一个时刻都是主动的,不像自己,爱与被爱,全都身不由己。
而他曾经认为的Beta的好处,现在更是变成了索命的毒咒。Beta不受信息素分泌影响,平稳、普通,看起来是最好应付的一群人。但如果真正想打动他们的心,却完全无计可施――没有性吸引力,也没有办法使用信息素压制,只能像原始人类一样,凭借着感觉去一点点尝试,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