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屿看着老婆婆布满皱纹的脸,爱莫能助,车里?堆了太多东西,还有孩子,根本坐不?下。
再说?,这里?这么多病残,要帮也帮不?过来?。
默里?和薛屿往回走时,语调很?缓:
“你不?用自责,那个老人?是游民,不?属于任何安全区。她一直在各个地方流浪游荡,你就算带她上?车,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薛屿点头:“唉,大家都?很?可怜。”
两人?回到车上?,默里?卸下两把狙击枪,坐到后座。
薛屿则是继续坐到驾驶位。
车子启动后,放在后座的乌龟玩偶掉落,默里?捡起来?,盯着看了很?久。
周斯衍透过后视镜看他:“默里?,你做手术了吗?”
默里?没回话。
周斯衍继续问:“你真的把孩子打掉了吗?”
默里?还是沉默。
薛屿和周斯衍都?当他默认了。
薛屿心里?有说?不?出的情绪,很?难过,很?内疚,内疚自己没能陪默里?去做手术,也难过一个生命的流逝。
之前?薛小海没出生时,她对孩子没有多大的感触。
甚至是害怕的,害怕孩子是一个怪胎,是一个恐怖的寄生物。
可看到薛小海后,她心态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她不?能开玩笑脱口而出“杂种”了,她下意识叫孩子“宝宝”,接受了母亲的身?份。
她现在是一个母亲,在知道默里?打胎后,心里?更是难过。
她也很?理解默里?的选择,默里?不?像周斯衍在白塔拥有权力。
默里?一直是风里?来?雨里?去单兵作战,把孩子处理掉,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薛屿心里?涩得慌,表面?还是轻松,扶着方向盘说?:
“打掉了也挺好,光一个薛小海已经让我心惊胆战了。再来?一个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对了,流产也需要坐月子,我昨天买的鸡还放在后备箱的小冰箱里?,等一下给?你们炖鸡汤补身?体!”
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在路边停下。
薛屿下车做晚饭,用煤矿石生火,从小冰箱取来?昨天买的鸡,放进陶锅煮鸡汤。
外面?很?热,周斯衍一直抱着孩子待在车里?。
默里?下了车,帮薛屿一起做饭。
他摘了头盔和面?罩,这是薛屿头一回真正?看清默里?的五官。
他头发剪得很?短,眉眼优越,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呈现一种原生态的帅气。
因为缺水,嘴唇苍白,还有点干裂,看起来?惨兮兮。
薛屿蹲在地上?,用勺子搅动锅里?的鸡汤,瞄一眼车里?,贼头贼脑靠近默里?,小声问:“你真的把孩子打掉了吗?”
默里?还是装聋作哑。
薛屿舀起一碗鸡汤给?他:“你比周斯衍理智多了。唉,周斯衍要生孩子,就跟天要下雨,我拦都?拦不?住。”
惜字如金的默里?总算是出了声:“那你是想要孩子,还是不?想?”
薛屿:“我都?行呀。反正?呢,你们要是把孩子打了,我一定会煮鸡汤给?你们补身?体。要是生下来?了,我咬紧牙关也会养。”
“孩子在你们身?体里?,我尊重你们的想法。”
她自己匆匆用鸡汤泡面?条吃,吃饱了回车上?对周斯衍道:
“周斯衍,我吃好了,把薛小海给?我,你去吃吧,给?你留了一大锅鸡汤呢。”
周斯衍将孩子给?她:“我刚给?她喂了奶,你别?晃她,小心吐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