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凑到谢央耳边,“我不想打了…”

“不是生日礼物吗?”

“礼物,不要了吧。”

低着头走出了那家店,沈桃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晃腿,可是怎么也没办法开心起来。讨厌自己这么胆小,礼物都没有了。

打耳洞怎么能算是他给的礼物呢?况且现在没打成,她也傻兮兮的不开口要别的东西。真搞不懂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谢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拿出里面小一些的那个圈,套进她的无名指。大小刚好。

“这才是你的礼物。”

沈桃抬起手看,是一个极简风的戒指,外圈只有一道曲折的细线。看着倒像是心电图。

“图案是我让店里加工的。”

“别人总说相爱的时间长了,激情散退,最后爱情会变成亲情,由责任或是熟悉来维系感情。”

“我不想这样。”

“不是说我们之间没有责任,而是我希望。沈桃和谢央,永远是恋人。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们之间也还是爱情,永远为彼此心动。”

沈桃已经被他这一番话说懵了,愣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谢央拿起另一个戒指递给她,“不给我戴上吗?”

戒指慌慌张张地戴进手指,谢央反握住她的手,“戒指都收了,桃桃要不要嫁给我?”

“哪有人家十八岁生日就问这种话的…”

有点不好意思,但毫不犹豫地点头了。想和他成为夫妻,想拥有共同的家。十八岁的她确定,自己可以替几年后的沈桃答应他。

分别时她从包里拿出给谢央的礼物,用印花的牛皮纸包着,上面有她用马克笔写的,“love you”。

谢央回到家拆礼物,觉得还是小女孩在礼物这方面有天赋,一点点香水味和几个歪歪扭扭的英文字母就让他轻手轻脚,生怕弄坏了包装纸。

有些女孩自我感动打出来的围巾,男朋友戴也不是,不戴更不是。但手中的这条浅灰色棋盘格花纹的羊绒围巾,哪怕是抛开她的心意不谈,也是非常有品格的。连父母看了都惊叹,连夸桃桃真是心灵手巧。

比较而言,他挑了几个星期才搞定的那枚铂金戒指都显得平平无奇。

沈桃在家门口把戒指取下来放进了口袋,不是怕父母直到她恋爱,而是不想听见长辈的揶揄,他们一定觉得这是小孩子闹着好玩。

但不是的,他们真的会结婚,真的会爱上一生一世。

不变成亲情,也不变成习惯。

时间每过一秒,他们都与上一秒的自己不同。因而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在无数次重复相爱这件事。

暖色的台灯下,沈桃拿着戒指对着光看,越看越喜欢。原来不止有外圈的心跳线,内圈还刻着他们的恋爱纪念日和一颗小桃子图案。

那节物理课前她慌忙跑去楼下找他,楼梯的拐角处,他噙着笑等来了她一句气鼓鼓的“答应”。从此以后,你我相爱,万物生长。

八月三十号,沈桃和谢央和各自的父母一起,带着同样的录取通知书向北京出发。入学的第一天总是兵荒马乱的,打扫宿舍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还有各种躲不掉的班级活动,年级会议。

谢央再一次见到沈桃,是军训时路过她们专业的方阵,他一眼就看见有个小姑娘闭着眼睛,屏蔽教官的念叨。

小坏蛋,是不是又在心里背《滕王阁序》?

“谢央,你笑什么?”,身旁的室友丁向明问。

“没什么,看到了我的理想型。”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哥们,这不行啊。”

“我女朋友,我理想型。同一个。”

丁向明愣了几秒钟,“靠!你们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