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是一直在这里等着他的到来。
姜陟走到近前,无言地看了他半晌,才终于开口说出了他们重遇之后的第一句话:
“你七年前和我说的那句‘再会’,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他用了一个陈述句,显然是已经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男人的半张脸藏在斗笠的阴影里看不分明,只露出的薄唇微微勾起,呈现出一种无奈的弧度:
“你好像总认为我应该知道一切,但我就算站得再高,看到的也只是我这双眼睛能看到的东西。”
“我只是知道,我们还会再见而已。”
姜陟听他这么一说,刚才进来看见男人时生出来的那点希冀被直接掐灭,只能气呼呼地抱着胸就往地上一蹲:
“我还以为你这个时候出现是来帮我的呢?怎么?难道是我终于死了来陪你这个老东西了?”
“你若是死了,才真是见不到我了。”男人低头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嘴角的笑意隐隐透着点苦意,“这件事,确实怪我。”
他这么一说姜陟的耳朵立马就竖起来了,十分惊讶地抬头看他,正对上他那双藏在斗笠帽檐里的琥珀色的眼睛:
“辞秋说的那个人,难道就是你?”
男人看了他一眼就抬起了头,从姜陟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有些瘦削的下巴,和被青色道袍裹覆着的细长的脖子。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凝重。
“大约是我吧。”他说。
姜陟的脑子很难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在他看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会是“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