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看到姜岱滦的时候突然一顿,瞬间就噤了声。
手中写到一半的钢笔在这一刻被攥地死紧,笔尖因为一时间的停滞在纸上洇出一小块黑乎乎的墨团。
而姜岱滦却全然未觉,只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垂眼盯着面前虚空中的一点,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旁边姜绥忽然意义不明地咳嗽了一声,他才恍然惊醒。
“冒冒失失地像什么样子,你看把你叔伯都吓着了。”
姜绥出声训斥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弟子,可说话的语气实在平常,听着没半点厉色。
姜岱滦被他的话点醒,慌忙去看面前那张写到一半的请柬。
一行娟秀雅致的字迹之后,突兀的一点墨迹俨然破坏了整个纸面。
这张请柬,算是写坏了。
他只能丢下笔,抬头看了一眼嘴角似是挂着笑,看过来的眼神却颇为凌厉的姜绥,硬着头皮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是啊,看我吓得,笔都差点没拿稳。”
说完还跟着尴尬地笑了两声。
他是惯会察言观色的,这种笑声的尺度他向来把握得很好,总是半分不多半分也不少,既不会让不明就里的人品出异样,也不会让心知肚明的人嫌他聒噪。
但他并不因为这种能力而感到自豪,或者说,他痛恨这种几乎要变成习惯的能力。
姜绥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低下头把桌子上的那一沓请柬都抱进怀里,做出一副似是什么都未察觉的样子说道: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些祭灵大会的请柬我就先拿回去写了,明天再拿给家主看。”
直到他走出房间,走出院子,都没听到屋里的人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