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得紧,眼睛盯着他那张骂骂咧咧的嘴,忽地就伸手掰过他的脸,一低头用自己的给堵上了。
这姿势实在是考验人的柔韧性,要不是姜陟有点子功夫在身上,估计早被他摆弄得关节错位了。
饶是这样,身子也维持不了多久这个状态,唯一的支撑点就只有林微明掐着他下巴的手,他的吻又来势汹汹,凶狠似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给吃了,唇舌纠缠间不容许他一丝一毫的逃避,连呼吸都要被尽数夺去。
姜陟觉得自己差点就要溺死这个漫长的仿佛根本没有尽头的吻里。
因为窒息而导致的脱力让他瘫软在了林微明的手心里,搅弄出的涎水顺着嘴角留下,混着从额上滚落下的汗珠,一同坠在身下的白色的床单上,他也无暇顾及。
等林微明终于有些餍足地放了手后,他已经被亲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只偏着头喘着粗气,一张脸红得好似年节里挂在门头上晃晃悠悠的赤色灯笼,两只黑亮亮的眼睛里也少见地漫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映得瞳孔里的那点星火都变成了虚虚的一团,像是茫茫雾霭中一轮皎月,忽远忽近,让人心痒难耐。
而那张向来不肯落于人后的嘴,也终于骂不出一句脏话了。
林微明应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姜陟,柔软乖顺得仿佛可以永远拢在他的怀里,再不会和从前那样,一不留神就跑到他看不到的地方,落得一身的累累伤痕,却又满不在乎地跟他说,没什么大事。
但他其实都喜欢的,锋利的,倔强的,一身尖刺的,亦或是直愣的,会炸毛的,被他骗得恼羞成怒的,红着脸叫他“老婆”的,无数个他记忆里不同的姜陟层叠重合,汇成了现在这个被他覆在身下,快要化成一汪水的姜陟。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姜陟。
他这么想着,眸子的暗色愈深,渗出来的淡淡寒光,似是想要把身下人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吞进肚里,仿佛只有这样,便再也不用分开。
他舔了舔唇上尚未干涸的水液,忽然低下头,一口咬上了姜陟的脖子。
他故意咬得很重,尖利的犬齿虽然没有刺破皮肉,但还是疼得手心里的身体猛然震颤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听不出到底在说些什么的低吟。
在尝到一点似有似无的血腥气之后,他终于松了口,微微向上抬起身子,去用自己的手背轻蹭姜陟有些发烫的脸,像是在抚摸一只乖觉的猫。
“你怎么会信呢?”他的声音很低,听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只有你。”
“只会有你。”
姜陟的脑子里早成了一团浆糊,连林微明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开始的那种异样的、难耐的疼痛一点一点地减弱,到后面更是几乎感觉不到了,取而代之的事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甚至于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奇特滋味。
和医院里的那次完全不同,这种感觉是来自于他的身体内部的,从某个地方开始,一路向上,带起一连串如火花般四溅的战栗和酥痒,直直传入他的大脑,连头皮都有些发麻。
于是,他再无心去管旁的什么东西,浸在一波一波荡漾上来的水液里浮浮沉沉。夏日里的湖水被太阳晒得热了,泼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烫的让人忍不住想避开,可漫天漫地的水和遥不可及的湖岸让他根本无法逃离,只能无力地在一轮又一轮的冲荡中模糊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