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生意,现在生意做大了,原先的铺子不够用,便想着请身为当地人的陆夫人帮忙,换间更大的铺子,而这就是这一换,发现了意外之喜。

李玄烈知他心中执念,即使担忧也不再强留,只与他说,待处理好了京中各政务再带孩子们来一家团聚,一道等他们的孩子出世。

夏日船行迅疾,一路上却狂风骤雨不断,直到江南之时,才雨过天晴。

刘玳收起打湿的油纸伞,在陆夫人的指引下迈入商铺的老旧后院。院中杂芜丛生,少有人打理,檐角残雨落下,恰好滴在了一缸清水里。

清水漫起涟漪,荡开一圈青绿浮萍,也挤动水面那朵含苞的金色莲花。

“这就是暮生莲,与古籍上画的一模一样。”

刘玳用匕首划开一道口,掌心渗出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花苞上。苦苦寻找了五年的暮生莲就在眼前,吸取所救之人的亲人鲜血后在清风里悄然绽开。

盛放的暮生莲花瓣颤动,它仿佛等了许久,只待今日相见。

他不知要浇灌多久,暮生莲才能结出一颗莲子,只盼能早点成熟,换他的孩子在不远的将来,不会再被那母体里带出蛊毒折磨坏了身子。

刘玳又孤身一人在江南住下。

他想念李玄烈和他们的孩子,可身为帝王总要以天下为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于是只能书信来往,一封、两封,有时都是李玄烈的手笔,有时还夹了几张宝宝和阿嫣的鬼画符。

刘玳每一封都收了起来,同从前那些一块儿视若珍宝地藏着。

春去冬来,他的肚子也越发大了起来,浑圆得像个球,肚里那个却很懂事,像心疼它的爹爹一般从不闹腾,只有刘玳摸着肚子的时候,它才会悄悄踢着小脚。

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刘玳围着暖炉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李玄烈抱着个小女孩向来走来,小姑娘与李玄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见了刘玳却喊“爹爹”,吵着要他抱,李玄烈打了她的小屁股蛋才消停,然后爬在肩头开始委屈,直到刘玳摸了摸她的小辫儿才带着笑转过头,一下扑进了刘玳怀里。

小女孩又软又香,刘玳在她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她便开心地捧着刘玳的脸也亲,这儿一个那儿一个,爹爹的脸上都快糊满了她的口水,李玄烈忙抓开她的小脸,满眼嫌弃,却转头对刘玳说:“我也要。”

迷迷糊糊睁开眼,刘玳还分不清梦已醒,看见眼前熟悉的人,便勾紧脖子亲了上去,等舌尖缠得难舍难分,连气息都要被掠夺去时,刘玳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带着午睡方起的浅浅红晕,愣愣地问:“李玄烈,你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来找你,说好的一家团聚,怎么能忘?”

“那……宝宝和阿嫣呢?!”

“孩子们想你,便一起过来。就连西南王家的小兔崽子都跟着来了,他们的爹还不来接走他们,留在宫中又闹翻了天,只能带着……”

后面再多的话已听不进,只有一行泪毫无征兆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