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摆,软软说道:“父皇、父皇,宝宝要抱!”
宝宝仰起头等着,往常这时父皇都会亲亲一口再抱起他,可此时此刻李玄烈却俊眉紧蹙,望着这青胎丑陋的小孩目光疏离。
他连谋朝篡位的大事都已遗忘,又岂会记得自个儿已为人父,于是脱口而出:“谁家的小孩?”
宝宝一听,如同小猫般细细哭泣了起来,他本就生着病,一哭又差点儿喘不上气,梁太傅看着心疼忙先抱了起来,一边安慰着宝宝,一边用当年教训学生的口气,拔高了声调道:“这自然是你的儿子,大齐的太子。李玄烈,你难道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得了吗!”
第一章 61
十二年岁月,回首物是人非。
昔日唐宫早倒去,江山改朝换代已数载,儒生梁太傅鬓角生霜,也成年迈之人。李玄烈来不及感慨这纷繁变化,便被推着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只是如今一个毛头小子,哪懂该如何回复这些文武百官呈上的奏折。
梁太傅皱着眉看了半天一封经李玄烈朱笔批过的折子,无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陛下,还是回去好好修养,早些恢复吧!”
李玄烈被太傅毫不留情地赶去了重华宫。重华宫里住的是他的小太子,前几日李玄烈认不出自己的儿子,惹得小太子哭了一夜,今儿似是生了闷气,殿门还禁闭着,李玄烈敲了几声都不应答。
宫人说是小太子还在睡,李玄烈不满,心道真是个懒小孩:“我……咳,朕像他这点年纪,一大清早就已经被父亲拎去校场训练了,现都快到午膳时辰,怎么还能赖着。”
他推门而入,誓要当一回严父。走到了床边,见那锦被拱起,想来自己那便宜儿子正躲里头呢,手一抓便将那锦被掀起,岂料底下竟藏着三个小娃娃,齐齐抬起了头,六只眼睛不解地看向李玄烈。
中间的丑娃娃李玄烈自然还是记得的,都说是他的小太子,可小太子左右两个一毛一样的小胖墩又是哪儿冒出来的?难不成也是他儿子?
“父皇!”宝宝见李玄烈迟迟不语,歪头喊了一声,稚嫩的尾音拖长了声,又乖又糯,像滩软化了的糖水,甜得李玄烈早忘了要做什么“严父”。
他又假作轻咳一声,端起了父亲样:“叫父皇做什么。”
“宝宝冷。”小太子缩了缩光溜溜的小脚,模样有点委屈。
李玄烈忙将手中被子放下,弯身往他们身上一裹,将孩子们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三个小脑袋。
望着近在咫尺的李玄烈,宝宝又喊了一声“父皇”,父子哪有隔夜仇,他早忘了前几日的事,还以为李玄烈是养他长大、最疼爱他的父皇。
闻声李玄烈低头,胎印下乖巧的眉眼映入眼帘,这孩子确实长得像他,尤其是这双眼睛。或许父子血脉相连,他才会对这孩子生出难抑的疼爱,哪怕只有十六岁的记忆,可一想到这小孩是他的儿子,便又似乎涌起了那初为人父时的喜悦与自豪。
李玄烈忍不住在宝宝额头上亲了一口,逗得宝宝“咯咯”笑,两个小胖有样学样,也要贴着宝宝亲,李玄烈一把抓住他们的胖脸,生出一丝不悦,警惕地盯着他们:“这俩小孩是谁?”
宝宝想了想,告诉李玄烈说:“是舅父家的弟弟。”
“舅父,何来的舅父?”李玄烈这才想起他还不知小太子生母的身份,只知他的后宫不曾立后,现无妃嫔,那他这儿子又是何人所生?难不成是已故之人?又或是哪个无名宫人?
眼见李玄烈又走了神,小太子拉了拉他的衣袖,期待道:“宝宝病早就好了,父皇今天是来接宝宝去书房写信的吗,已经好久没给爹爹写信啦。”
李玄烈一头雾水,“父皇不就是你爹爹?”
宝宝忙摇头,认真道:“父皇是父皇,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