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殿门,檐角月色似水无声,颀长身影拾阶而下,衣摆带走点点微凉意。

带刀侍卫匆匆赶来,膝盖重重一声响仓惶跪地,不敢抬头面见圣上容颜,颤颤巍巍道:“温奴殿失火,宫中混乱,有心之人趁此潜入,掳走了废妃刘氏。”

“啪”石阶上倏然滚落一物,侍卫吓得抖起,他低着头无意一瞥,是枚摔得粉身碎骨的玉扳指。

抬首望,世间明月总相似。城郊疾驰而过的马车里,布衣妇人掀开帘子,凤眸美目中印入悬挂九天的那轮白玉盘。

她秀眉紧蹙,眉眼间是一抹化不开的愁色,“计划本要救走的是玳儿,可偏偏弄巧成拙,反倒是我先离了那牢笼。”

“殿下……”一侧劲装女子红唇微动,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手足无措地望着元雨伤怀悲容。

“天意,都是天意,”元雨苦笑喃喃,“玳儿,终有一日我会从深宫之中把你救出,你定要等着姐姐。”

宫城远去,映入眼帘的浓墨青山正如画卷般缓缓展开而来。

再度苏醒,已是第二日清晨。

刘玳浑身酸疼,扶着床勉强能撑起半个身子。他扫了一圈四周,楠木山水屏、羽凤博山炉,袅袅香烟笼在屏上山水画,宛若山间薄雾朦胧。

这不是那座阴冷孤寂的温奴殿。

不是那座掩藏着淫恶腌臜的深渊囚笼。

思绪在悲哀中回溯,昨夜不堪的画面又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刘玳攥着领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之中好似有万根细针扎入,又痛又痒。

侍候的宫女听到动静,敲开了门,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侯爷,请服药。”宫女小心翼翼地将碗举在他身前。

药碗中的深色汤水微漾,映出淡淡光影。

刘玳面目狰狞,忽地甩袖扫去,瓷碗被掀翻重重摔地,四分五裂应声碎成残渣,药汤溅落宫女的裙摆,染上一圈褐色污渍,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连翘味。

“滚。”他面色青白,又咳嗽起来。

“滚?无事侯,口气可不小。”

勉强止住了咳声,刘玳抬头,恰好瞧见门口走来的身影。

李玄烈身上还穿着龙袍,冕旒之下一双眼睛丝毫不起波澜。

“再去端一碗药来,”他听见李玄烈对那宫女说道,“要烫的。”

“是。”

危险的目光再度投来,刘玳浑身冰冷,他神色厌恶道:“你来做什么。”

李玄烈挑眉:“朕不过宠幸你一回,便敢如此恃宠而骄,不用尊称?”

刘玳抿唇不语,姿态冷傲。

李玄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踩在药碗的残渣上向他走来,“不懂规矩,真是不懂规矩。难道还想叫朕亲自来教你?”

下巴被擒住,那无法挣逃恍如笼中鸟雀的无力之感又再度铺天盖地而来,刘玳呼吸急促,颤抖着身子想要后退。

“怕了?”李玄烈手拉住那腰间的衣带一扯,便轻易将人带入怀中。

他微微低头,贴在刘玳那段脉搏跳动的脖子周围,像一只亮着利齿的野兽,仿佛下一刻便能将刘玳的脖子咬断,随后拖入巢穴啃食殆尽。

“抖什么,朕有这么可怕吗?”

衣裤间侵入一只大手,沿着腿根划入隐秘之处,刘玳眼神一滞,羞辱与恐惧在心底掀起的波纹越晃越久远。

“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了,陛下。”他不敢再放肆,几乎要哭出了声,低声下气地央求道。

李玄烈没有理会,手指更加放肆,熟门熟路地探到了昨晚品尝过的甜腻小穴,在略显肿大的阴唇上用力按了按。

求饶得不了怜悯,刘玳咬牙,神色复又癫狂起来,他按住李玄烈的手腕,含泪痛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