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争执间一名士兵错手杀了他,他的妻子悲痛欲绝,也撞上了刀口自刎。”

闻言,刘玳面色苍白,忽地脚下一软几乎要半跪在地。见他颤颤巍巍,刘珠上前欲搀扶,却被一掌拍开。

“玳儿……”

刘玳怫然,手指攥得骨节突起,抬头盯着她道:“若不是他们相救,我早已死在了山中,可最后却还是白白因我送了命。刘珠,你怎么能如此对他们!”

这是刘玳头一回对他的姐姐发怒。恨的是牵扯到了无辜之人,他还未能偿还恩情,至亲手足却害了恩人的性命。

失望的眼神犹如利刃扎在心间,望着那双与自己何其相似的哀戚凤眸,刘珠忽然间生出了一丝慌乱,她忙辩解:“只是错杀,我并无想伤他们之心。”

“你的手下干得好事,你也难辞其咎。”

“玳儿,我们姐弟二人经历种种艰辛才得团聚,你非要如此对我?他们是救了你,可也私藏了李玄烈,可我也并未追究他们这份罪名。要怪只能怪他们命中有劫躲不过。”

“他们有何罪!如今有罪的是我们,全天下都知道我们这群刘唐后人是勾结突厥的逆贼!”

“逆贼”二字戳痛了刘珠,她反驳道:“够了!要说逆贼,明明那李玄烈才是,难道他以为当上了皇帝就能掩盖当初篡位的事实?玳儿,你忘了我们苟延残喘是为了什么吗,这一切都是为了光复刘唐,只有我们才是继承大统者,你如何能忘本!”

“复国、复国……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偏偏要选突厥?难道你忘了他们屠的城,忘了我们死在了战场上的皇叔吗?突厥人的刀尖沾上的可是我们汉人的血,忘本的人是你啊姐姐!”

“玳儿,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姐姐,是你唯一的亲人,我所做的一切自然也都是为了你,”刘珠抓住他的肩膀,咬着牙道,“定是李玄烈那厮挑拨离间蛊惑了你,休要听信他人之言。”

“不必再说。”刘玳凄然摇着头,踉跄着站起了身,他扶着门框缓缓走出,不再看刘珠一眼。可他刚跨过了门槛却突觉头晕目眩,伴着身后刘珠的一声惊呼,重重栽倒在了地。

京城,孙府。

“我弟弟如何了?”刘珠目光落在刘玳血色全无的脸上,冷冷问着身旁的秦太医。

“公……咳,殿下,陛下他、他……”秦太医欲言又止,一个字结巴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刘珠不耐烦,催促道:“直说无妨。”

“陛下他,已有身孕。前往清河行宫前便已诊断出了,如今这腹中胎儿还算健康。”

话音刚落,刘珠勃然变色,甩碎了边上一只药碗,斑斑点点的药汁溅上浅色衣袖,如墨染般晕开。

她脚尖碾着碎渣,压着火道:“备一碗药,打掉这孽种。”

秦太医低下脑袋,小心翼翼劝说:“殿下,稍安毋躁,这胎儿似乎与陛下病体息息相关,暂且动不得。”

刘珠斜睨了他一眼,“动不得?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