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都特别喜欢吃蛋糕,但只能在西阿姨为我们过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于是,我们最常玩的就是做蛋糕。因为操坪前是片沙地,我们就只需拿着一杯水就可以冲下楼了。首先,用水把沙子淋湿;接着,把沙子堆在一起并围成一个圆形,用手把周围都压平。就这样,一个蛋糕的模型就差不多完成了。
我们还不忘在表面撒上些白色小碎石点缀一下,因为真正的蛋糕都是两层的,中间夹了些水果、奶油,我们也不会忘记这一点。底层的蛋糕做好了,当然就要做上层的了。在我们用同样的方法做出上层的蛋糕后就要开始装扮蛋糕了。路边不缺野花野草,把野草摘下来,撕成碎,混着小碎石一起撒在蛋糕表面;再把野花一朵朵的摘下,插在蛋糕上。有时是小小的黄花,有时是比较大的粉红色花,总之想怎样弄就怎样弄。就在我们认真却有随意的态度下,一个个我们自认完美的蛋糕陆续诞生了!
现在想起来,我们做的蛋糕还挺好的。记得有一次,单单生病了。好几天都见她在宿舍养病没法出来,无奈之下,就自己一个人跑到楼下,特意做了个特大的蛋糕,本想等到第二天再给她看的。可是在晚上当吃过饭再来修饰的时候,发现有辆面包车停在我做蛋糕的地方,于是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弯腰低头一看,那辆臭车居然把它的前右轮压在我的蛋糕上。我的蛋糕就这样给毁了!
除了做蛋糕,我们还干过不少傻事、趣事。我们曾试过在狂风暴雨天,躲在家里的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原因是怕雷公伯伯看见我们,怕他会用闪电来打我们;我们曾试过和其他小孩学电视里的武侠扮演角色,还硬用小刀把孤儿院后方的香蕉叶割下来当伞;我们曾试过在晚上和别人在小园子里玩结婚的游戏,让她扮新娘,我当新郎…………
而今,我却死了,很快就要去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即使站在她的身前,她却看不到我,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怎么能让她明白。
厕所是大小便的地方,大便又叫大号、抽解;小便又叫小号、小解、一号,甚至现代人又把小便说为“唱歌”。
******************************************************** 单单正闷着头哭着,可能是觉得再哭也没趣,声音开始放小了。
我将思绪拉了回来。都已经是死的人了,还是坦然面对吧,在我还没有被收魂鬼带走之前,我必须和她说最后一次话,让她记住我。
于是,我不得不放下所有的精神包袱,再一次凑到她的身边,拉低了嗓音,并连续说了一串话:“单单,别哭了!不要害怕,我是厕所,我已经死了,现在你看不到我的。”也许人类在痛哭的时候,心中想着的仅仅是一些委屈或悲伧的东西,而淡漠了平时对伤害和恐怖的谨慎,这次单单没有像之前一样有太大的举措,而是尽量将哭声抑制住,抬起小手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并颤抖着问:“厕所,真的是你吗?”
“是我,我就在你身边。”我安慰着她,并想将她抱着。是的,我确实抱住她了,我太不舍得离开她,但她并没有半点身体上的反应,也许我的身体只是空气吧。
“那,夏老师错怪我了,是吗?厕所,你怎么就死了呢。”她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又似乎在困惑着我的死去。
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说清楚我的死因,但我又不能让她带着太多的疑惑继续她的生活,于是我说:“我是发烧病死的,单单,你以后要听老师和西阿姨的话,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我的这番话,仿佛是从大人嘴里说出来的,但是我却把自己当作大人似地说了。
“你还会回来吗?我好希望你没死,每天上课和睡觉的时候,我就总会想到你。”说着说着,单单又开始掉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