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身?边还有个能问的人。
那就是她的师父,方学。
方学是进士,按理说他身?上应该有个一官半职,但现在他却是个只有进士名?头的白身?,没有担任任何?官职。
这种异常情况的出现,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他在朝中得罪了人,想?要?当官,难上加难。
原本方学在京城做事,去?黑山镇乃是贬谪,本意?是打算让他去?黑山镇当县尉。
县尉掌一县兵力调动?,和文官完全不是一条路子?,这一道命令在当世看来,根本就是羞辱,方学不堪受辱,干脆直接辞官了。
在他要?走的时?候,谢秋莳找上门来,请他出山当先生。
请一名?进士教?导沈灼灼,绰绰有余了,方学属于已经上岸的公务员,他亲自传授经验,沈灼灼受益匪浅。
三年相处,沈灼灼深知她这位便?宜师父的秉性,只能说在官场混不下去?是有原因的。
“你问我为什么那群人不来刺杀公主了?为师的好徒儿,你是读书读得,已经不通人情世故了吗?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师父给你煮个核桃粥补脑子?!”
听听这张嘴,好好一个人,非得长嘴。
有这么一张说话阴阳怪气,张口必定怼人的嘴,能在官场混下去?才怪。
方学方季才,上怼达官显贵,下怼亲邻故朋,情商低到?发指,就算有大?才,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他这狗脾气。
沈灼灼倒是无所谓,有时?候听听师父说话,能给她一种网上冲浪的美感,她师父这精神状况,领先众人上千年。
“师父,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灼灼无奈,坐下给方学倒了一杯热茶,“还请师父指点一二。”
方学看见沈灼灼装模作样的架势,嗤笑一声?,端起茶杯看向窗外。
残阳如血,江上风平浪静,倒映出一片血红。
京城便?是矗立在血红之上的城池。
“你日日跟在公主身?边,难为你没学得公主两分沉稳,还保持初心,单纯天真。”
方学开口就先嘲讽了一下自己?徒弟,太过单蠢,没学到?谢秋莳的心机。
连带着也一起嘲讽了谢秋莳心机颇深,不似寻常少女。
“朝中那些大?臣,均是披着人皮的狼犬,向来是为利益所驱。及笄之前,公主或有早夭的命数,名?字不上皇室族谱,及笄之后,公主的名?字正式记在陛下名?下,成为陛下名?下唯一一个有名?有姓的皇嗣,立太子?的旨意?,众臣也没办法再压着留中不发了。”
那这么说来,皇帝可真够心急的,不管是历史上,还是现如今,皇帝都在第一时?间立了谢秋莳为太子?。
“陛下何?故如此心急,竟是连年都过不去?,急匆匆便?让长安回去?,还要?赶在年前颁布立太子?的旨意?。”
“傻!”
方学轻瞥一眼傻徒弟,“你忘了公主为何?要?提前回京了?”
哦对了,魏王要?大?婚!
所以对于皇帝来说,他立太子?的真实目的,就是不想?让皇位落到?魏王手中,准确来说,是不让皇位落到?其他宗室手上,他要?牢牢把控皇位,只在他这一脉。
皇帝和其他皇室宗亲的关系是有多差啊?
沈灼灼想?了一下明成帝的生平,发现这位皇帝在历史上留下的名?声?不太好,好事没记几件,再加上他的兄弟全都死了,更没人知道他没登上皇位时?,究竟是什么模样。
只知道这位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更不是什么明君。
“这么说来,陛下完全就是在利用长安,长安之前还觉得,陛下认同?她,想?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