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年,两家人还是第一回再次平心静气地坐在一张餐桌上,原本两家的关系很好,长辈们彼此间更是知交好友,出了那档子事后,他们竟也好多年没再见过面了。
再见面,傅家父母都拘谨地不知说什么话好。
三个长辈坐在客厅餐桌边,四目相对间彼此沉默,而商丹青则在僵持片刻之后,扭头拉着傅景言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
天色有点昏暗下来,从商丹青的房间往铁窗外看,可以看见几栋交相林立的矮楼间有一大片晚霞弥漫着,落日熔金,渐渐沉入了地平线。
往常商丹青寒暑假回来,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趴在窗边看落日,那会儿他还想,要是哥也和他们家一起搬了家,也能在这儿陪他看夕阳西下的景色就好了,却没想到那时他的一个小小愿望,现在竟然会以这种曲折的方式得到实现。
“哥,疼吗?”
他从房间里翻出了家用医疗包,跪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碘伏棉签擦拭傅景言手上的伤口,又抬头看了傅景言一眼。
都怪他来得太晚了,楼道里那样的争执推搡,就算傅景言力气再大也大不过那几个保镖联手,不敢想象要是这次他没来,哥会不会像四年前一样,再次被家里人关起来。
“只是一点擦伤,”傅景言垂眼,轻擦了擦他眼角,“哭什么?”
“没哭呢。”商丹青赶紧别过了头。
他确实没哭,就是一直红着眼睛,憋着一口劲,好像下一秒就会放声大哭的样子,看着就叫人想哄一哄,商丹青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傅景言见状叹了口气:“你怎么过来的?”
“……我动车来的。”商丹青低头说道。
昨晚直达动车买不到票,商丹青是等下了夜班以后去动车站,抢到了十一点的退票之后直接过来,为此他还在动车站等了两个小时。
又是一晚上没睡,又是风尘仆仆的,其实商丹青已经很累了。但是在看见楼道里那幕之后,他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护住哥哥,也不管自己累不累。
他又抬眼看向了傅景言,那双眼直直盯着人,想说什么又没说。
“起来吧,到床上坐着,”傅景言伸手无奈地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散开的医疗包摊在地上,傅景言从他手中接过碘伏棉签,草草擦了擦自己腿上的伤口之后就扔到了垃圾桶里,问他,“你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知道你们一直瞒着我吗?”商丹青沙哑问。
“嗯。”
“昨晚,”商丹青老实说道,“我猜到一点,就打电话给傅睿了。”
“傅睿都说了?”傅景言微微眯起眼。
“那不然呢,”商丹青反问说道,“如果睿哥不说的话,哥你还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难道我在哥的眼里就这么脆弱,连事情的真相都没有办法承受吗?”
还是说这么多年傅景言护着他都已经护习惯了,下意识的还是将他当成以前的小孩对待,明明他现在已经二十二岁了,已经是一个能独立解决事情的成年人了。
但偏偏好像周围所有的人都把他当成孩子,所有人都联合起来瞒着他。
不过,商丹青又无力地攥住拳头,要是他们真的觉得他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的话,他母亲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强势地掌控他的生活吧。说到底就算是现在,他每个月还要管家里要生活费,又哪里算得上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成年人。
“你们就是瞧不起我,”商丹青小声说道,有点委屈,“觉得这件事我知不知道都一样。”
“没有,丹青。”傅景言耐心哄他道,“我们只是怕你知道了为难……我还有你的爸妈,我们都很爱你,不想让你在两边抉择。”
“那哥你就不为难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