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丹青松了口气。
他顺路翻去了傅景言的朋友圈,想看看这几年那人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可惜平常傅景言在朋友圈只发画画相关的东西,内容很是单调。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四年,傅景言几乎所有关于人物的习作只要不涉及商业的,都是以裸色调为主,而且画风还和傅景言之前在大学时所画的画完全不一样。
现在傅景言笔下的人物更像是赤裸的,模糊了五官也看不清楚是谁,好像就是画师臆想出的存在于脑海中的人物,没有确切的归属,但有自成一派的风格。
商丹青看不懂,他只觉得傅景言越画越有水平了。
“这画很像莫奈画风啊,”身后突然响起声音,是商丹青其中一个室友回宿舍了,那室友背着包走近了,又瞧了眼商丹青,“哟,这是想要弃医从画了?”
“没有,我朋友画的画。”商丹青叼着青菜,扭头说道,“你说莫奈画风,你不是之前学过美术么,能看出这画有什么门道吗?”
“门道倒是没有,”室友在他旁边坐下来,“不过这副构图就很像莫奈那副《草地上的女人》,你看你朋友发的这么多的手稿,画风都很相近,好像画的也都是同一个人。”
“昂?”
“我觉得你这个朋友可能是个情种,还是个开了荤的情种。”室友捧着他的手机,许久后端详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商丹青忍不住问道。
“你知道莫奈吗,他这一生所画的所有女人,都是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前妻卡米尔,”室友说道,“你这个朋友模仿莫奈的画风,画的也都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人还不穿衣服由此我断定,他一定和他笔下所画的这个人的原型做过,所以才会如此怀念,日日画他。”
“呸!”商丹青闻言急了,猛然一把夺过手机,把室友推远,“上你的班去,少在这胡说八道。”
“怎么了?不是你让我说的吗?”室友一脸无辜。
“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做什么做?!”商丹青一把把人推远,顺带关上了宿舍的门,“好好上班,别想有的没的。”
商丹青“砰”的一声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他又低头看向自己手机里的画,那副画里的人正斜斜跪坐在被风吹起的草丛上,蒙着白纱的背影是近乎赤裸的,身体的曲线很优美,线条匀称,雪背下露出的屁股浑圆,修长的双腿微微折起。
被风吹起的白纱好像在画上流动着,带着独特的质感。
傅景言的微信头像也是这一副画,只不过截去了下半身,只保留了上半身。
但怎么可能呢,这只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商丹青忍不住想到,傅景言一定只是为了艺术单纯创作了这幅画。
可不知道为什么,商丹青竟隐约觉得画中的这一幕有些熟悉,就好像隐约的,这是他记忆里被隐藏的画面一样。
吃完饭就该补觉了,商丹青脱了鞋子跳上床,决定要睡到晚上再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好像一直都是那副画面挥之不去,他来回翻身有些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来了睡意,半梦半醒的时候却看见那画中跪坐着的人缓缓扭过头来。
而那人的长相模样,赫然与他一模一样。
是浑身赤裸,眼神迷离的他。
·
商丹青一直睡到晚上,迷迷糊糊梦里都是自己裸露的样子,一会儿躺在草地上,一会儿躺在傅景言家旧阁楼的床上,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床板在吱呀吱呀地响,而他紧紧地贴着傅景言,和人在细细地亲吻。
背胛上粘腻的汗水混着老旧阁楼腐朽木头的味道,还有挥之不去的酒精的气息,他好像听见傅景言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一切朦胧而又隐秘。
等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