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神从未有一刻离开。
这是傅景言牢牢记下的有关于商丹青的第一个背影。
除此之外还有商丹青在课桌边打瞌睡的侧影,商丹青在足球场边喝水的模样,甚至于这个笨家伙趴在他们家的沙发上睡觉的样子,在天台边托腮发呆的景象,往后翻画集,傅景言几乎把他能想到的内容都画了下来。
而当初在傅景言画这些的时候,是他到巴黎的第一年。
那会儿的他还不知道商丹青在酒醒以后忘记了所有,只以为是商丹青害怕承担他们的那份共同责任,因此才将所有的错事都推到他一个人的身上。
尽管如此,对傅景言来说,有关商丹青的一切好像也早早深刻印在他心里,难以忘怀。以至于当他身处在那间房租低廉的小阁楼里,在昏暗中生活难以为继的时候,他几乎下意识地还是将心底最明亮的颜色流泻在了笔端。
他将他笔下的第一抹晨曦不吝地洒在商丹青的身上,将夏季的绿意与蝉鸣留给了那一道他曾经凝视已久的背影,彼时他对于油画的热爱还没有完全丧失,他将他最后创作的热情留给了那个早就离他而去的人。
而这些他在巴黎忙碌间隙创作出的作品,也成为他“最后的余晖”,虽然并不出众,内里却饱含了画家难以说出口的情愫。
两年后一家法国的出版社因此看中了他的这些手稿,愿意帮他出版成册。傅景言答应了。
也就有了现在的《NUDE》。
“你问我说画的是谁,”如今,傅景言站在床边,垂眸眼神微深地望着商丹青,“昨天晚上你翻了五页,还猜不出来我画的到底是谁吗?”
商丹青瞳孔一瞬微缩,手指微微攥紧了床单。
“既然是这样的话,哥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呢,还不许我打开,”商丹青沙哑开口,有些不解,“如果里面画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我的话,又有什么是哥哥不能说出口的?”
傅景言看向他,想说什么又没说。
傅景言是从来不会骗他的,哥和他说自己有个模特前任,还将和那个人的过往都画了下来,商丹青一直对此深信不疑,可是商丹青忽然又想到了傅睿和他说的话。在巴黎的那三年傅景言从来没有和谁亲密相处过,更别提找男友了。
假如傅景言喜欢过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找过的有那种性质的模特也只有他一个,那么……
商丹青攥紧了手指,仰起头犹豫问道:“那个模特是真的存在的吗,哥哥?”
傅景言眼神微微一变。
“还是说那只是哥哥随口编出来的”为了隐瞒他什么。
隐瞒从很早开始傅景言就已经在喜欢他,隐瞒在他们搬家之后傅景言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商丹青到现在还记得傅景言在重逢时的冷淡,他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但傅景言很快再度的熟稔又打消了他的念头。
他只以为是分开太久,哥哥对他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