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天左右吧。”傅景言瞥了眼画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商丹青好像瞧出了什么。虽然商丹青常常错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笨家伙对于每一幅画作都非常的敏感。
丹青,倒也没有白取这个名字。
“还有十天这么久啊?”商丹青睁大了眼。
傅景言嗯了一声。拿去参展的油画画上十天半个月都是很正常的,即使他实际上并没有参展的打算,但他也是照着这个标准来的。等商丹青走了以后他也要反复地修改研磨,现在充其量只算个朦胧的底子。
商丹青见状忍不住摇头感慨,果然艺术也不是谁都能搞得了的。
“那我下午留在画室看哥哥继续画这幅画可以吗?”商丹青又问道,“我想亲眼看见哥是怎么画的。”
他要创造更多和哥哥独处的时间,超额完成他的色诱计划KPI。
“随你。”傅景言手指一顿,又拿起了画笔。“别动我楼下架子上的东西就行。”
架子,架子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商丹青一愣,他本来只想待在画室里,和哥待在一起,他都没有想到架子上去,被傅景言这样一提他反倒有些好奇起来。
他却没发现傅景言的目光,在透过镜子状若不经意地打量着他。
·
许久后商丹青就借着泡奶粉的名义,踢踏着拖鞋下了楼。
楼下没有楼上这么明亮,窗帘是拉拢的,商丹青抱着奶粉罐四处看了看之后就走到架子前,想知道傅景言不让自己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却发现上面只堆了一些画集。
“这也没什么啊,”商丹青疑惑地自言自语,“这也不让我碰吗?”
架子上唯一显目点的就是厚厚两本英文画集,映着“JC.LEYENDECKER”的字样,放在另一边的则是一本略显小巧的画集,作者是“Jules”,上边又大写映着四个英文字母。
NUDE。
裸色。
想到傅景言这几年来的风格,似乎格外在画中画裸色的人,商丹青下意识就把右边那本画集拿了下来。只可惜那本画集塑封还没拆,映在封面上的是一幅很眼熟的城市风景画。
老旧的阁楼与狭窄的巷道,看起来就像是曾经的傅家。
商丹青微愣,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拆开这本画集的塑封,但又怕哥责怪。他正愣神的时候,拐角的楼梯口上忽然传来了人的脚步声。
商丹青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就想要将手上的画集藏起来。
“不是说不要乱动么?”室内光线昏暗的地方,是傅景言停住脚步,站在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又在乱翻什么?”
“我擦擦,擦擦灰。”商丹青窘迫说道。
哥不是在画画吗,怎么这么快就下楼了。
不过这本《NUDE》被塑封保存得很好,放在架子上也没有落灰,应该是傅景言常常在擦拭的吧。商丹青看着傅景言背着光一步步走过来,有些紧张地把画集往身后藏了藏。
灯光这么暗,哥不会发现吧?
随即傅景言走近了,还没等他开口,那手已经径自抓住了他往后藏的手腕,一把拿住了他紧攥着的画集。
“不打开看看吗?”傅景言问道。
“啊啊哥……”商丹青一下吓得不敢抬头看人,乱动哥的东西,换在小时候屁股都要挨打的,他哪里敢拆开塑封打开看。
“这是我几年前出版的画集,不感兴趣吗?”傅景言的声音低沉醇厚,离他很近,却好像并没有怪他的意味,“这里头的每一张画,几乎都和我的上一个模特有关和他分开之后,我把一切画了下来。”
失恋伤心之作?商丹青怔愣着抬起头,那这本画集岂不是就是哥的恋爱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