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刚刚这场冲突,已?经没有人在意了。青年发高烧烧糊涂了认错了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尤其看这模样?,错认的还是自己的恋人。

周围人看着穆荆易抱着江圭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点可怜江圭,这么好看一个年轻人,在大堂里独自坐了这么久,原来是生病了。

穆荆易带江圭到医院后,医生看在他的面子上,给江圭一张病床,让他吊水,晚上就在医院里休息,不用跑来跑去。

江圭在穆荆易公司上班已?经有小半年,穆荆易对他的情况很了解,知道他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没有家人,走得?近的朋友也就郭殊贞一个,肯定找不到人守夜。

郭殊贞一个女?孩,穆荆易也不好叫她?,只能?自己守着。

护士进?来给江圭抽血,准备送去化验。见穆荆易在旁边看着江圭,建议道:“这位小哥的血管比较细,不容易找到,要不给他留个针头?吧?下一瓶水就直接通过?这个针头?吊了,不用另外再扎针。”

“他今晚还有多少瓶水要吊?”

“加上现在吊的这瓶,一共四瓶。”

“那留个针头?吧。”

“好的,家属看着的时候注意一点,差不多吊完水了就按铃叫我们,要不然?血倒流上去他也难受。”

“好的,我会注意的。”穆荆易没有反驳护士关于家属的说法?,他起身送护士出去后又在椅子上坐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家后,就安静地守在一边。

他定定地看着江圭的脸,江圭长得?很好看,哪怕生病憔悴也无损于他这份好看,反而因生病有种特殊的美丽。

穆荆易以前对江圭没多大感觉,哪怕经常口?头?上占点便宜叫叫江美人,也就是嘴上花花而已?。

他出身好学历高,自己能?力也强,出生到现在顺风顺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能?做出一番成绩,嘴上不说,其实内心挺得?意。

作?为年轻人,他看不上那些古板的规矩,自己的公司也很轻松,正事之外基本没有束缚。

第一次看到江圭这个人的时候,他就觉得?对方很怪,不是那种身着打扮的怪,他并不歧视跨性别者,对于女?生男装或男生女?装颇能?尊重,但是对于一个忧郁内向?的跨性别者,他就不感冒了。

他不太能?欣赏这种自己把日子越过?越糟,并且走进?死胡同的人。

现在应该算是他第一次认真看江圭,第一次认真看这个外表怪异的男人。

很多男人穿女?装都不会好看,即使他们长得?比较秀气娇小,被称为天赋者,穿女?装大多也有一点违和感,可能?他们不够自信或者怎么样?。

而江圭身上完全?没有那种违和感,他的美超越性别,再繁复绮丽諵沨的服装穿到他身上,也只会突出他逼人的清艳,比如他现在在病床上身着的这一身红装。

他的妆容已?经掉得?差不多,而就这一点残存的妆容和衣服,让他有种和俗世格格不入的感觉,那种精美似乎不是平凡的世界会出现的东西。

穆荆易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既有欣赏又有惊叹。

江圭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他眼花,他嗓子疼,身上的衣服汗湿了显得?格外厚重。等过?了两秒,他才发现这里是医院,而身边守着的正是他现在的老板穆荆易。

“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想喝水,有水吗?”

“有,稍等一下。”穆荆易拿过?一次性杯子,在病房的饮水机里给江圭接了杯温水,等他喝完,又把外卖送来的白粥放到他床上的桌子上,“不饿也多少吃点,免得?饿坏了胃。”

江圭朝他笑笑,想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