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峤也略通医理。

按说,昨夜服下,今早散性,睡个一天,到了此刻,应也差不多醒了。

高峤渐渐觉得有些不妥,怎肯如此从了许皇后,就这么离去?沉吟了下,立刻派人去将新安王请来。

新安王萧道承是兴平帝的族弟,兴平帝在有意疏远士族之后,执政多倚仗这个族弟,算是宗室里最有威望的一位宗王。

他年近三十,仪容堂堂,平日和高峤关系也算不错,闻讯,连夜匆匆赶来,和高峤一道,两人带了太医,强行闯入兴平帝的寝宫,跪在门外,请皇后容许太医入内察看。

许皇后的脸色很是难看,但面对着新安王和高峤两人,也不敢再强行阻拦,只好放人入内。

兴平帝躺在龙床之上,面红耳赤,呼吸时缓时急,深眠不醒,高峤连唤他数声,毫无反应。

太医上前施针,良久,听见皇帝喉咙里发出一声异响,这才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被内侍扶坐而起,茫然道:“何点刻了?朕睡了多久?”

高峤终于松了口气,上前道:“陛下!自你昨夜食用五食散,已过去一天一夜!”

兴平帝面露微微愧色,有些不敢和高峤对望,喃喃地道:“朕想着许久未食,难得昨日痛快,回来便用了些许……不过些许而已……朕下回再不食用了,高相放心……”

高峤知皇帝心志薄弱,怕是不可能根绝此药了,暗叹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和萧道承先暂时避让,待皇帝更衣完毕,重新入内,行君臣之礼。

兴平帝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