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筠背对着林逐,仍沉浸在梦中。
只见男人颈后侧上方,那块本就饱受蹂躏的腺体又多了几个新鲜的咬痕,旁边还缀着几个未消散的指印。
这要归结于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在短暂的安眠之后,男人再度陷入了急性发情。
林逐眠浅,很快又被皮下监测仪的滴滴声吵醒。
他的意识介于清醒与困倦之间,很快便顺应着肢体本能,抬手扣住怀中男人的长颈,一鼓作气地往腺体注入信息素。
他的另一只手也不得空闲。
指节深埋入温泉之中,孜孜不倦地寻觅着水流的尽头……却在幽闭转折的暗道中迷了路。
严若筠不甚清醒,过程中只顾得上从鼻腔里挤出一丝丝类似于小动物的细微哼声,模糊极了,轻而易举地被雷暴雨夜的轰鸣所掩盖。
只有与他相拥的金发少年有所察觉。
“……”
回忆卡在此处。
困意与疲倦突然长出一对翅膀,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林逐猛地睁大了双眼,只因他倏然察觉到自己的手掌正托着一团软热的棉花糖,食指与中指陷入糖芯之中,沾染着融化了的糖浆……
昨晚太困。
他好像……
就这么睡着了……
林逐的脑子从‘迷糊’一步跨到‘彻底宕机’,足足花了三分钟才重新启动。
他呆滞着一张脸,撤除了自己对严若筠的控制,然后动作轻而慢地掀开薄毯下了床,转头却发现了另一件让他大脑死机的事情。
一夜雷暴过后。
清晨短暂地放晴了。
白昼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拒绝在外,特护病房中只有一盏夜灯持之以恒地发散昏黄的柔光,为这间病房罩上一层油画般的滤镜。
此时此刻。
薄毯之下,男人蜷缩着手脚,宽松的蓝白竖纹病服被睡得皱巴巴的但万分确定的是,再怎么糟糕的睡姿都不可能让衣摆上缩至锁骨处,也不可能让裤腰下滑到……
眼下的景色旖旎极了。
林逐却没有一丁点儿欣赏的心思。
他捏着毯子一角的手微微颤抖,下一瞬便沉默地将薄毯盖了回去,不敢相信这景象竟是出自于自己之手。
林逐:“……”
尽管他在前一天就跟严若筠亲密到一起洗澡,但……此时的场景还是太让人震惊了,甚至有些突破他的道德底线。
林逐静默片刻,最后只是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
不多时。
浴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水声。
少年先是从置物架上取出一个小脸盆,放在水龙头底下装了半盆温水,然后拆开了一条新毛巾浸入水中,端着脸盆回到床边,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哗…哗啦……”
林逐将毛巾拧干,深呼吸了几个回合才又一次掀开了薄毯。
……嗯。
真的不是错觉。
他的神情微窒,默然地将男人的左腿捞起一些,给自己留出收拾的空间,接着用温毛巾擦拭着昨夜温泉水干涸的痕迹。
动作轻巧又温和。
林逐的肤色不黑,在同龄男生里甚至算是白的那一挂,可当他的小臂与严若筠膝弯贴近时,他才发现自己跟男人居然差了足有两个色号。
……衬得他像个小黑人。
收拾完最糟糕的那部分,林逐洗了洗毛巾,表情突然透出几分犹豫。
思量片刻,到底是藏在心底的担忧占了上风,林逐施了个巧劲,将侧卧的男人翻转过来……随后,他强忍着羞涩,往那个被气囊圆环禁锢的地方看过去
呼……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