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他只觉得腕间一凉,男人带笑的嗓音已然欺近,

“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明修被盯了许久,早就忍不住了。

他从背后环住聂无洄,沾着灵泉的手指覆上对方握书的手背,“是不是发现我比这本《太虚剑阵》好看多了?”

桌上放着笔墨砚台,还有一小碟朱砂。

明修扫了一眼书页上的枯燥内容,以及聂无洄在旁边用朱砂写下的注释,顺势枕在他的肩窝,抬高他的腕……

纸页遮住两人的面容。

明修痛痛快快地偷了个吻。

一吻毕,他舔了舔下唇,像是回味着什么,喉间溢出几声笑,“下一回,我还想在书桌上……”

说完,他在聂无洄耳边低声唤道:

“无洄师尊。”

话音刚落。

聂无洄反手用书脊抵住那人得寸进尺的下颌,白玉似的耳垂有些泛红,半晌才想起质问,“你还敢说?昨日为何不听我的,运行双修心法?”

明修想了想,决定以诚待人,应道:

“……太激动,没顾得上。”

聂无洄陷入沉默。

哪有这样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清气之体乃是顶级炉鼎体质,与人双修并不会损伤自己,对另一人益处也极大,且源源不尽。

若非如此,归清门上一任掌门也不会叮嘱聂无洄隐藏这一秘密,省得牵扯出许多麻烦。

可在明修看来,单纯与他共赴极乐这件事似乎更具吸引力,清气之体带来的种种好处反倒不值一提?

思及此处,聂无洄忍不住侧了侧脸,跟明修的脑袋贴在一处,就像屋外那朵黑色蘑菇不知何时又钻进了另一个玉盆中,与另一朵白色蘑菇扎根土中,密不可分。

这样做确实很有乐趣。聂无洄心想。

他的身后,明修眨了眨眼。

诚实了,但只诚实了一半。

起初,明修其实是刻意不运行双修心的法,他尤爱聂无洄强忍着快意,声音破碎地提醒自己的模样。

他不是存心折腾人。

是因为在明修朴素的价值观里,只有亲人才会这般耳提面命,对自己叮嘱不休。

后来么,

确实是沉迷其中,分不出心神。

昨晚是明修心血来潮,突然凑到男人唤了一句‘师尊’,不料聂无洄的反应格外剧烈,羞耻得整个人都泛着薄粉……

聂无洄习惯了自我克制。

明修是头一回被他挠得满背血痕,印象深刻极了,却忍不住回味。

想到这里,他像巨熊一般趴在聂无洄的背上,心中意犹未尽地想着,要不待会儿去附近城镇买些话本子吧?

权当参考了。

聂无洄不知明修打什么坏主意,只知道那人在午后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时,书柜上就多了一摞书。

随后几天。

明修有空便投入书海,手里还攥着聂无洄的毛笔,用蘸着朱砂的笔尖在书页上写写画画,看起来格外认真。

聂无洄有些好奇,也跟着翻了几本,主要是明修看过的,且用朱砂笔尖做了标注的部分。

很快。

聂无洄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原因无他。

只因这些话本故事中,被那人描红的片段,并非主角之间感人肺腑的爱情桥段,而是……

“你也感兴趣?”

见男人也翻起了话本,明修兴致勃勃地放下笔,凑到男人面前,声情并茂地说:

“既然你不愿意我喊你师尊,不如参考这个话本子,我扮演邪恶的员外财主,你扮演美貌小长工,为了偿还巨款而不得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