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岸边的小木屋。
清晨。
屠天霸拢着衣襟,鬼鬼祟祟地从小木屋里溜出来,白嫩的颈间布满红痕,新旧交替覆盖,一路蔓延到领口之下。
然而,木门还没合上,男人沙哑干涩的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去哪儿?”
三个字,掷地有声。
屠天霸动作一顿,很听话地停下步子,绞尽脑汁地找着借口,
“嗯……今儿天气好,我去给你摘一束新鲜的花,你先睡,累了好几夜了,我马上回来!”
“你前几日刚摘过。”
屠天霸支支吾吾地改口道:“哦嗯,我想吃烤獐子了,得去打个猎,顺便野采一点药草……”
木门半开半掩,暖色的曦光掠过屠天霸的身影,将屋内的景象映亮了几分,朦朦胧胧,只能看到些许轮廓。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
靠窗位置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截青竹,里头盛满了灵泉水,几日前采摘的鲜花仍旧生机勃勃。
屋中央的床很大,只是巨熊皮毯比它还大一圈,男人趴卧其间,脊背上的痕迹堪称惊心动魄,几乎找不出一块好地儿了。
尤其是血肉最为饱满之处,掌痕如新。
聂无洄的一只手垂落在床边,他稍显费劲地动了动指头,冲门口的少年招招手,把人招了回来。
屠天霸心虚地笑了笑,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回去,蹲在床边,任由男人戳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很夸张地哎呀了一声,直呼痛。
聂无洄忍不住弯了一下唇,他半掀着眼皮,缓慢翻过身,后背的痕迹隐入暗处,却露出了身前更加凄惨的景象。
他张开双臂,意味明确。
屠天霸哼唧了一句,“真粘人……”
聂无洄:“随便你怎么说,过来。”
三年过去,聂无洄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清修了千百年的他,如今已经习惯了整日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宛如一个被囚禁于无人荒野处的双修炉鼎,整日被人采补。
不过,实际情况似乎与之相反。
见男人敞开怀抱,屠天霸三两下蹬掉鞋子,呲溜一下窝进熟悉的温暖怀抱,忽而听到对方在自己耳边轻声道:
“……从前你整日念叨要跟我双修,怎么如今总是往外面跑?厌倦了?”
聂无洄是随口一说,话里还藏着笑。
两人才刚双修完一轮,时间持续了六七天,少年的反应绝对说不上厌倦,聂无洄时常觉得自己会死在床上。
可他没有。
屠天霸的自夸没有说错,他真的是个体贴的好道侣,会给枕边人喂水投食,涂抹膏药,清洁梳洗……
在少年的心目中,聂无洄并非正道第一人,不必为正道宗门担起大梁
他只是一个动不动就喊痛,需要被好好照料的娇气包。
聂无洄已经习惯少年这么称呼自己了。
最开始,他心中微窘。
直到如今,他只觉得甜蜜。
屠天霸没听出男人语气里几不可查的揶揄,当真以为他因自己的行径感到失落,当即解释起来。
“怎么可能厌倦?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的大胸脯……”屠天霸细数了几处心头好,接着说,“而且你凭什么不相信我?!”
说话时,他双眼圆睁,神情严肃极了。
聂无洄凝眸回看,忍不住用指尖抚摸着屠天霸的眼尾,忽然发现了一件事,“眼睛好像没有以前圆了……”
随后,他又比划了一下屠天霸的肩膀,
“肩也比以前宽,你是不是长高了?”
屠天霸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