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饭了吗?不吃饭,抵抗力会变差的。”

原本安静沉寂的世界一去不复返。

谢景和的声音宛如3D环绕音一般,挥之不去。

时蔺川又困又疲惫,过高的体温使得他的眼压增高,比以往更加模糊的视力本就让他心情愈加烦躁,怀里的家伙却还不肯消停,一会儿摸他的背,一会儿摸他的脸……

很符合他对谢景和的刻板印象。

粘人、烦人、恼人。

偏偏这个人有一腔力气,总是把时蔺川往失控边缘推。

他极度厌恶这样的感受,仿佛自己的脑子里有一根神经线是为了谢景和而长的。对方一抬手,这根线就兵荒马乱地跳动。

真的很烦啊!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让自己这么心烦!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时蔺川大概可以不假思索地做些混账事,说些混账话来平息内心的风暴,但时间不会倒流……

此刻也不是现实。

所以,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嗓音本就因感冒发烧而显得鼻腔音很浓重,嘶哑且极具磁性,搭配上难得柔软的语调,勾得谢景和耳根发麻。

“别闹腾我了,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透出几分委屈。

谢景和的心像是被架在火焰上烤的棉花糖,外头裹着硬壳子,里头却软成了糖浆。他硬着心肠,反驳道:“不行,你必须先让我量一下|体温,你现在有点糊涂。”

说完,他补充道:

“你都觉得我是假的了。”

时蔺川:“……”

不管是哪个谢景和,都好难应付。

果然是恐怖分子。

然而,下一秒。

时蔺川忽然感受到两瓣绵软的唇贴住了自己的下颌,唇缝微敞,一小截舌尖在他的皮肤上一触即分,一下又一下,同时屋子里响起一连串很轻微的弹舌音。

谢景和总爱这样亲他。

姿态放得有些低,充满了讨好意味。

仿佛自己是他的世界中心。

紧接着,亲吻从时蔺川的下巴逐渐往上爬,爬过他的脸侧,翻过他的眼尾,最终抵达他的额头。

“啵。”

谢景和在他的额头重重地亲了一口。

与此同时。

时蔺川的心也不受控制地震颤了一下,蜷缩在额下的大脑也被暴风吹成空白,却本能地想要获取更多……

过去三年中,时蔺川始终跟本能对抗。

他真的已经很累了。

所以,在梦里休息一会儿也不要紧吧?

时蔺川沉默地睁开眼,于昏暗中对上了一双流转着光亮的眼眸,似乎再深切的黑暗也挡不住这双眼里快要溢满而出的情态怎么都擦不掉的依恋,怎么都驱不散的痴迷……

是谢景和对他的痴情。

也是时蔺川戒了三年都没能戒掉的瘾。

对此,他的身体好像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以往的他习惯用掌心覆盖住那双亮得过分的眼,将视线阻断,仿佛这样做就能让心脏跳得不那么厉害。

此时此刻。

时蔺川并没有抬手遮住那双眸子,只是伸长了脖颈,将干燥起皮的唇印在怀中之人的后耳根,迫使圆润的耳垂挤得往前折,最后被他一口含进嘴里,浅浅撕咬。

男人说话喘出的热气一个劲儿往谢景和耳道里钻,穿透了鼓膜,直接抵达他的亿万个神经元。

时蔺川对他说,

“……不要移开视线。”

“要一直、一直注视着我。”

谢景和的半边脸都麻了。他被男人含咬着耳垂,偶尔从唇缝飘出几声很短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