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和抱着他的腰,小声抗议:“我想看看你。”

“那你回去自己房间睡。”

“……不要。”

男人这句话一出来,谢景和不敢再顶嘴了,果然乖乖闭着眼,假装自己是个盲人,将对方当成了唯一的支撑和盲杖,全程抱着不撒手。

烦人粘糕。时蔺川心想。

他很不耐烦地洗完了人,又给人吹干了头发,然后取出一件干净浴袍将谢景和卷吧卷吧,丢回了床上。

过去两三小时内,两人没在床上真刀实枪地做,因此酒店大床仍是干净整洁的,顶多床单有些褶皱。

尤其是床边位置。

谢景和很听话,没睁眼。

时蔺川看了他两眼才绕过床边堆了一地的衣物,赤着身返回浴室。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已经快要十点了。

路过圆桌,桌上的饭菜早就冷透。

时蔺川身披浴袍,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取出一身居家服换上,准备去隔壁拿行李。他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谢景和正闭眼缩在被子里,神情平静,似乎快要睡着了。

错觉而已。

下一秒。

谢景和突然张口说话了。

“……蔺川,我现在能睁开眼睛了吗?其实我在你面前哭的次数自己都数不清了,你才第一次,不用太在意。而且我刚才哭得比你厉害多了。”

闻言,时蔺川捡裤子的动作一顿。

“我没有在意。”他淡声应道。

谢景和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发闷。

“……嗯。”

话音刚落,时蔺川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一张房卡,直接转身往外走去,眼镜也没来得及戴。

隔壁房间里没有人,乐言不在。

时蔺川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的双肩包和立在旁边的行李箱。他没急着回去,反而从书包的内兜里翻出一个男式钱包。

谢景和的钱包。

他一直有随身携带现金的习惯,现在节目还没有开拍,随身财物能正常使用。

时蔺川打开看了一看,发现钱包的透明夹层里塞了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是家里的院子。

院子里站着一个男人,背影颀长。

时蔺川的视线凝滞几秒,然后合上了钱包,又戴上谢景和的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地下了一趟楼,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盒药膏和一份打包的鱼片粥。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

走廊上已经消停了,没什么人。

时蔺川拎着大包小包返回自己的房间,碍于没带房卡出来,他只能敲门,让里面的人来开门。

略等了两分钟。

房门朝里打开。谢景和身上的浴袍不知道去哪儿了,正裹着他的风衣站在门里,长度只到自己小腿肚的长款风衣快要遮到对方的脚踝,只露出一双赤着的脚。

他将领子立起来,眨了眨眼,第一时间发表免责声明:“这是不可抗力因素,所以不是我不听你的话。”

时蔺川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拎着那一大堆东西进了门。

谢景和跟在后头,就见男人将箱子推到沙发旁,其他东西放到矮桌上,然后往沙发上一坐,命令道:“过来,脱衣服,趴好。”

非常简约的一句话。

但谢景和还是听懂了。

他慢慢走过去,将风衣扣子解开,露出里面那具没有其他布料遮掩的躯体,紧接着往男人大腿上一趴,摆出一个很像小孩子挨打的姿势。

实际上,这件事在过往三年间发生过不少次。只不过男人当时的态度格外温柔体贴,此时却言辞强势霸道,莫名让人有些臊。

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