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都不是他的,是时蔺川的。

密密麻麻,数之不尽,让人感到窒息。

男人的手还掐在他的脖子上,但谢景和不觉得疼,反而动手的人更像是快要无法呼吸了,于是他用力地抱着身上的男人,感受着对方的体重将自己肺里的空气压出去,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他哽咽着问:“我还想要你给我更多,可以吗?”

时蔺川:“……”

他忍不住将脸埋在谢景和柔软的发间,嘴唇挨着对方的耳尖,嗓子在刚才的肆意咒骂中变得嘶哑,鼻音很重,声调却是轻飘飘的。

“……你别后悔。”

说完这句话,他并没给谢景和留出应答的空隙,舌头径直闯入对方湿热的口腔中,将所有的音节都吞吃入腹。

那双扼颈的手松开了,却把被自己掀起来的低领毛衣扯得愈发变形。

不出一分钟。

时蔺川扒光了他。

可男人自己还西装三件套穿得板正,连长款风衣外套都没乱,站起身后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冷峻模样。

只不过没了眼镜的遮挡,他那双通红的狭长眼看上去有些违和,脸上还有些古怪的痕迹。

嘀嘀两声。

屋内空调的温度开始上升。

时蔺川随手将空调遥控器甩到床头柜上,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全程没有从蜷缩在床上的那个人身上移开。

大概是冷。

谢景和不着寸缕地坐在雪白的床单上,双腿折叠在身前,脚踩在床沿处,两条胳膊支在膝头。

他仰着脸,也盯着身前的男人,神情宛如幼生的羊羔,不知来者是磨刀霍霍的屠夫,黑亮的眼睛里全是光亮。

时蔺川单手解着领结,另一只手很粗鲁地握住谢景和的左脚踝,用力往上提。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失去了平衡,两只手下意识地往后撑去,原本被阴影笼罩的地方没了遮掩,暴露在灯光下,露出位于左腿根部的一行纹身小字。

时蔺川果真是屠夫做派,直接拎着人的腿检查起了检疫商标。

距离纹身那天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半月,谢景和恢复得很好,但时蔺川还是伸手摸了一下,以确认没有任何增生组织,指下的肌肤平坦且滑腻,他微微用力,便掐出凹陷的肉痕。

纹身是暗红色的,缀在谢景和的腿根。

时蔺川今天佩戴的领带也是暗红色,菱形条纹格低调且绅士,却被他拿来充当捆绑人用的麻绳。

谢景和没有一丝丝反抗的动作,只沉默地盯着他,任由他将自己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还打了个死结。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明天的节目安排了,也没有人在意一旁桌上只吃了几口的饭菜。

房间里很快响起一阵朦胧而又暧昧的渍声,随着一声拉链下拉的脆响,转而响起另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快速利落,带着几分暴风骤雨般的生狠。

时蔺川站在床边,上身挺直,甚至有些后仰。他一手拉着打结的领带,将跪在床沿的谢景和拉起来,另一只手的指尖湿润,指缝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他吐出一个烟圈,腰线绷直,一下比一下重。

谢景和面朝着酒店房门的方向,跪都跪不稳,那头微卷的栗色发丝晃来晃去,浑身肌肤浮着一层极淡的粉,使得脖颈上的掐痕都不大明显了。

他紧闭着嘴,不敢喊。

因为在开始之前,时蔺川曾掐着他的下巴,语气恶劣地告诫道:

“别喊出声,这里隔音不是太好,你一叫,整个节目组的人都知道时蔺川和谢景和两个人今早刚签离婚协议书,结果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忙着……”

“打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