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主要是因为纹身后需要清淡饮食,免得伤口发炎,影响到纹身的效果。

毕竟动手的是他,纹的也是他的名字。

电话一接通,女人便发出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声音,“有没有搞错啊老大,在凌晨五点多给我发信息?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时蔺川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震惊的,淡声应道:“生前不必早睡,死后自会长眠。”

裴悦默了默,反问:“你就不怕猝死吗?我仔细想了一下,你半夜给我发信息的次数也太多了吧?我家小可爱都要怀疑我是不是出轨了。”

时蔺川只针对第一个问题做出了回应。

他说:“不至于,我有经验。”

裴悦没听懂他的话中深意:“??”

话题很快回到正事上。

不过最近的事情有点多,电话里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两人便约着见面详谈。

裴悦言简意赅地问:“咖啡厅?”

时蔺川更加言简意赅,只说了一个字。

“车。”

“……你真是太没情调了。”

回应女人的,是一道电话挂断的嘟声。

半个小时后。

裴悦将车停靠在路边,先是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然后摇下车窗,单手撑着下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别墅区。

冬日晴朗,阳光坠了一地。

远远的,她看到一个男人从小区正门走出来,目光左右扫了一圈,径直往自己停车的角落走过来。

男人大概三十出头,身形颀长高挑,一身休闲居家打扮,外头套了一件浅灰的风衣。

他踩着一地的细碎光斑走近,风缭乱了前额的黑发,露出那双毫无遮拦的眼眸。

深邃,又寒冷。

裴悦忍不住轻轻‘哇哦’了一声,随后将手伸出车窗挥了挥,等男人干脆利落地坐进副驾驶座后,问道:

“老大,你终于放弃那副丑到爆的黑框眼镜了?我早就说过了,那副眼镜跟你真的很不搭调,看上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在裴悦面前,时蔺川犯不着维持日常生活中温柔深情的做派,说话一直很干脆。

“合同带了吗?”

裴悦耸耸肩,扭着身子从后座翻出一个崭新的文件袋,转手递给男人。

“刚刚打印的,先给你过目一下,不过我相信没有哪个艺人能拒绝这么优渥宽松的经济约,我可比馥光娱乐良心多了,从业多年,绝不给人挖坑……”

“其他公司可开不出这条件,依我看,这事儿大概率能成,到时候馥光娱乐那摊子烂事也不必他操心了,咱们公司法务会跟进的。”

时蔺川接过来,抽出里面的A4打印纸看了起来,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直到这时,裴悦才恍然发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她的上身往副驾驶的方向凑近几分,一双魅惑猫眼眯了起来,很快又惊讶地睁圆了。

声音也讶然。

“……老大,你脸上那个是巴掌印吗?”

男人是冷白皮,唇色也淡,只见他左脸靠下的位置微微泛红,离得近了,才能看出那片红痕形似掌印,将消未消。

时蔺川将手上的文件翻过一页,闻声抬眸瞥了裴悦一眼,眼形狭长锋利,说话的语气亦如刀子,快进快出,毫不流连。

“你挡光了。”

裴悦无语地给男人竖了个大拇指。

她往后退了退,后背贴着车门,十分感慨地说了句,“……你还真是注孤生啊。”

时蔺川很擅长一心二用,随口应道:“我已经结婚三年了,担心你自己吧。”

见话题拐了回来,裴悦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继续道:“那昨晚饭局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