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下旬,林逐正式放了寒假。
这年的春节,碍于严若筠的身体,两人没有回北都,反倒是其他人离了北都,跟他们一起过了个清静年。
但也不是太清静。
月份越大,严若筠越是不爱动弹,圆鼓鼓的肚子坠得慌,睡觉翻身都费劲。
但凡裴淑容看他坐得久了,便忍不住絮叨起来,“筠筠,你这阶段要适当运动,让小逐带你下楼去转转……”
严若筠听到了,但还是坐在那里。
裴淑容又看向他旁边的人,语气淡淡地说:“小逐,我叫不动他,你管一下。”
不止是裴淑容,医生也是这么建议的。
严若筠现在太不爱动了,胃口又大涨。
林逐默默扭头看向下巴搭在他肩头的男人,将对方偷摸掐自己腰的手拎出来,“哥,正好吃完晚饭,要不下楼走一圈消消食?”
严若筠两眼一闭,岿然不动。
林逐起身往玄关走去,回来的时候手里赫然多了一双鞋。
他弯腰蹲下,动作麻利地替严若筠穿上鞋子,随后又在卧室里往返了一个来回,给男人加上外出穿的棉袄围巾……
最后,林逐两手掐着严若筠的腋下,直接手动将他从沙发上拔了起来,迫使男人满脸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孕期的体内激素影响,严若筠越来越情绪化了,有时还会突然性地心情低落,抱着林逐好半天不说话。
这种时候,林逐会吻他。
由于此时屋子里长辈在场,林逐只是捏了捏他的手,小声劝说:“乖啦,就走几分钟,累了就回来。”
男人抵抗无效,被林逐牵出了门。
冬日时节,小区里的草坪枯黄,冷冰冰的空气卷着地上的残屑,也不忘摇动枯瘦的枝,诱使它发出咻咻的声响。
严若筠穿得很厚,内衬是一件米白色的套头高领厚毛衣,短款的米白色棉袄正好盖住了滚圆的肚子,看似单薄的裤子底下被林逐强硬地套上了一层保暖秋裤。
御寒点拉满。
黑色围巾在他颈部绕了好几圈,遮住了男人的半截耳朵和圆润了不少的下巴。
严若筠的身量很高,可林逐回头看他,只觉得男人活像只蹒跚学步的小企鹅,一举一动都可爱到了极点。
下一秒。
林逐幽幽地叹了口气,弯腰冲着男人的肚子,面无表情地说:“你也要乖一点,不能再折腾小爸爸了,他好辛苦的。”
话毕,男人啊了一声。
“林小狗,崽崽又踢我。”
林逐陡然陷入沉默,半晌,他掀起上眼皮,盯着男人问:“ 哥,我们应该不会生出一个小捣蛋鬼吧?”
严若筠眨眨眼,也是满脸不确定。
林逐心里有点犯嘀咕。
走了没几分钟,男人脚步一顿,忽而往围巾里缩了缩脖子,急切地催促道:
“林小狗,我想上楼了……”
“快点快点。”
林逐直起腰,小声问他,
“哥,你又想上厕所了?”
严若筠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发育完全,不仅喜欢在他小爸爸的肚子里打拳,还全天候压迫着男人的脏器。
尤其是膀胱……
严若筠近两三个月愈发不喜欢出门溜达也有这部分因素的影响。见男人点头,林逐牵着他掉头回去,半路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眼尾,心疼得不行。
好在这样煎熬的日子不长了。
四月,晚春。
强风吹拂,香色笼罩着整个城市,迟迟没有退场的迹象。
今天的春天格外长。
在某个晴朗无云的星夜,一个崭新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