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自己啊。
是他为了补全关键剧情点,不由分说地恳请对方提前跟自己领证,而男人竟也轻飘飘地点头同意了,宛如玩笑一般。
可这到底不是一场玩笑话。
哪怕没有公开举办婚礼,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婚姻,无论从法理还是情理的角度,都是同样的答案。
身为富贵门庭的独子兼企业管理人,林逐时常撞见严若筠跟工作伙伴和下属视频会议或电话沟通的场景。
男人温文尔雅,却不失锋芒。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上位者的成熟韵味。
可当他面对自己的年轻丈夫时,姿态全无,甚至挂了电话就能凑过来耳语嬉笑,“林小狗,眼睛都看直了啊,改天要不要去我办公室……”
他变得热烈、奔放、毫无顾忌。
此时此刻。
严若筠又凑近两步,语气愈发咄咄逼人起来,“我问你,要是我肚子真的大了,你想怎么办?!”
他好像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偏偏就连这样一个简单的答案,林逐都没办法给予对方。他只是后退了一步,垂首敛眸,盯着自己蜷起的拳,默然道:
“哥,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系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林逐不知道万一严若筠被检查出妊娠之后,最后一个关键剧情的节点会不会提前触发……无力感像是被飓风刮起的巨大浪潮,而他已快被淹没。
他只希望这一天能够晚点来。
林逐伸出另一只手去攥严若筠的腕,将眼底的希冀隐藏得很深,轻声道:“应该没那么容易怀上的,我们去检查一下?”
下一秒。
严若筠飞快地甩开了他的手。
男人的语言是前所未有的锐利,他问:
“那要是怀了?回答我!”
“……”
最终,没能得到答案的男人选择摔门而去,厚重的门扉发出一声巨响之后,只留下林逐一人站在客厅里,寂默无言。
屋子里静悄悄的。
林逐盯着那扇门,每一根神经都叫喊着追上去,脚却好似落地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追上去之后,又该说什么呢?
思量半晌,他慢慢坐到沙发上,打算将男人整理到一半的衣物归置到衣柜里,结果手一伸,才发现掌心的胶囊染上了丝丝猩红颜色。
指缝中亦是同样的色彩。
林逐沉默片刻,先是将脏污的胶囊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抽了几张纸巾仔细擦拭掌心的血迹,面无表情地低声自语:
“……你有什么资格去追。”
-
天色渐渐晚了。
林逐踩着拖鞋站在小区楼下,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才看到一辆红色法拉利驶入小区的固定停车位大概距离自己不足十米远的位置。
砰的一声。
林逐等了一晚上的人从驾驶座下来,随手锁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林逐沉默地跟在严若筠身后,一路上了电梯,进到家门,男人看到客厅被收拾得光可鉴人的场景,忍不住冷笑一声,
“林逐,真有你的,你老婆摔门走了,你他妈还有心情在家里打扫卫生!”
这是林逐第一次听到严若筠说脏话。
这也是林逐第一次觉得空气安静得让人难以忍受。
男人兀自进入浴室洗漱,出来后便背对着他躺下了,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同床异梦的滋味像千百根刺,一根根扎在林逐的血肉之中,深入骨髓,他却怎么也拔不掉。
严若筠也没睡。
良久,林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