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下,小孩子多呆一秒都可能撑不住。
跑到半路爷爷冲过来,直接扯了家里烧热的电热毯把孩子裹住,回家放在暖烘烘的床上,给他擦手擦脚喂热水,还灌了一碗感冒冲剂。
余醉半跪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小孩儿睫毛上的冰霜慢慢化掉,脸上的紫色褪成红色,鼻腔里呼出的白气越来越多。
“他不会死了,是不是?”
爷爷没作声,抬手啪啪两个大巴掌甩在自己脸上,布满褶皱的脸皮噌一下泛出指印。
“对不起孩子,爷爷对不起你,我在作孽……我在作孽啊!”
他捡到陈乐酩的时候小孩儿已经倒在村口,手里揣着一碗不知道谁给的冻成坨的米粥,他拿舌头用力舔着米粥吃。
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把他抱起来说跟爷爷回家。
所以他对陈乐酩喊的根本不是一句滚那么简单,是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又把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