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2)

“本来是必死无疑的。”靳寒说。

“飞机从那么高的海拔俯冲下来,碰到海面的一瞬间就会解体,但连陈乐酩自己都不知道,余醉在他屁股底下安了个紧急弹射座椅。”

“二哥一早就猜到他会自杀?”

“不,他如果早就猜到那陈乐酩连家都出不了,他只是习惯这么做。”

余醉以前送过陈乐酩一把勃朗宁手枪,结果子弹炸膛伤了他的手,从那之后余醉不管送他什么都会加一层保险,以防万一。

靳寒继续道:“晚上九点左右,他把陈乐酩从海里接回来送进医院,当时我和霍深都在,抢救了三个多小时,人没事了,他家的保姆打电话来,说在餐桌上发现一封信。”

霍深就是他们俩那个神秘大哥。

“乐乐给二哥写的?”

“对,他给他哥留的遗书。”

裴溪洄长长地叹了口气。

血脉亲缘真是奇妙,羁绊越深的人越擅长相残。

“余醉回去了,看了,之后就消失了,半个月后我们在一家心理治疗中心见到他。”

靳寒喉头哽了一下。

“他坐在轮椅上,站不起来,说不了话,嘴里戴着个奇怪的仪器,保镖告诉我们,他看完那封遗书后拿刀割了自己的舌头。”

如果不是在场人多拦住了,只割不到一半,他这辈子就再也别想流利地讲话了。

“天啊……那封遗书里到底写了什么?”

“没人知道,除了他,连陈乐酩自己都不知道了。”

烟灰缸中最后几点猩红火光一闪,纸条的灰烬变成余醉手中垂落的烟灰。

陈乐酩还是背对着他,肩膀抽动着强忍哭腔。

余醉拍拍他的后背:“被审问的是我,你哭什么呢?”

“我没哭,我肩膀酸,抖一抖……”

余醉握住他的后颈,强行把人扳回来。

一看,两只眼睛红得像两颗海棠果。

余醉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明明那么厌恶谎言,却一而再再三地对弟弟说谎。

明明知道他有多需要哥哥,却站在他面前都不和他相认。

“我刚才有点凶,害怕了吗?”

陈乐酩“唔”一声,抽抽着鼻子扑进他怀里。

余醉顺势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这边一抱,把座椅放下,让弟弟趴得更舒服。

“难受就哭,开心就笑,婴儿都会的事情还要我教你吗?眼泪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第一次想哭忍住了,第二次想哭就继续忍,一而再,再而三,眼泪越积越多,就会变成溺亡者周身的海水,把人逼上绝路。

陈乐酩张开嘴巴哭得特别响。

余醉无奈摇头,抱着他轻轻摇晃。

夜色昏暗,四下无人,银灰色大G里传出抽噎的哭声,车身还晃动不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干嘛呢。

下一秒哭声戛然而止,一个汽车里却传出犹如大象打鸣般的巨响是陈乐酩在擤鼻涕。

这下也不说在Crush面前要注意形象了。

注意卫生都很难。

鼻涕擤完没擦干净,一小点亮晶晶的挂在人中,余醉抽出张纸帮他抹了。

陈乐酩后知后觉地捡起羞耻心:“不好意思啊,把你手弄脏了。”

“不用不好意思。”余醉把手往他面前一伸,“给我舔了。”

“咦~你好恶心。”

“你不恶心,你把鼻涕吃嘴里。”

“我什么时候吃嘴里了!”

余醉心道长到十几岁还在吃呢,但这话不能说。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为什么突然要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