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人高马大,听完她的回答憋红了脸才闷出一句:“是因为汤景贻吗?”

姜知杳拧了下眉,不明白他的意思:“跟汤景贻有什么关系?”

“我找他借了复习资料,在里面看到了你给他的纸条”黄勇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摊开念给姜知杳听:“不知道你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无论是什么,都可以说给我听。”

“我高一就注意到你,你从那时候就跟汤景贻形影不离,只是因为高三汤景贻跟我们班的樊乐琪走得近,你不想被当作他们之中的介入者,才不否认自己喜欢你们班转学生吧?”

他语气逐渐笃定,原本因为袒露心意而减弱的音量慢慢大了起来。

“就像去年校运会,你明明是第一个看到有人在校门外被勒索,但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那样转身就走,还有上周给你们班卖鸡肉卷的人打掩护,也是不得已吧,毕竟大家都那么做了,你只是害怕自己显得不合群不是吗?”

他像个影子窥探她的一切行动,日记本里写满了关于她的事情,一遍遍演练、一次次揣测,在这个过程中,因为屡次贴近她的内心而兴奋不已。

他笑着说:“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喜欢的人是谁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对迟盛没意思。”

张素心曾经苦口婆心地劝姜知杳不要把人想得太坏,让她有点小孩儿样,温和善良一点,这么久以来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与人为善比与人为恶容易。

她确实怕麻烦,也确实没有看上去那么热心善良,但是

她问他:“你怎么想的关我什么事?”

“那你敢说你自己不喜欢汤景贻吗?!”黄勇问她。

门后发出细微的声响。

姜知杳顺着声音看见露出的校服衣角和粉色的鞋带。

她收回视线,望向黄勇:“我不喜欢汤景贻。”

黄勇又说:“那你真的”

姜知杳已经累了。

汤景贻不会把自己的复习资料外借给不熟的人,能拿到的只有樊乐琪,她困惑她纸条上的言语又不理解她行为上的摇摆,所以借黄勇的嘴试探,自己站在门外偷听。

“嗯,真的。”

她笑着看向黄勇,用能让外面听见的声音对他说:“差不多够了吧?再说下去,课也不用上了。”

门外站着的人察觉到她要出来,匆匆跑走。

姜知杳走进门内,却看见站在那里眼神晦暗不明的迟盛。

他校服外套沾了墙上的灰,拎在手中,站在楼梯中间阻挡住了所有下行的空间。

姜知杳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只觉得他此刻的表情跟往常有所不同。

严肃、冷淡,又带着点让人望而生畏的凶。

她站在门内,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想解释什么,又发现无从开始。

他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主动招惹她。

流言蜚语都是从她而起才流经他身边。

说起来他确实无辜。

然而迟盛的视线却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黄勇。

“说完了?”

他语气异常冷淡。

黄勇想起章晓枫对他说的,迟盛绝对不好惹,他跟绥中的人不一样,绥中的学生遵守校规那是从高一就刻在骨子里的,但迟盛不是,他中途转学过来,记过、退学这些他看起来都不在乎。

甚至在刚转学来的时候顶着一头红发在学校招摇过市,黑猫让他要么把头发染成黑的要么别来上课,他扭头就走毫不犹豫,据说黑猫气到给他家长打电话,第二天他才被带着染发重新送回学校。

返校当天黑猫问他知道错了吗?

不少人看热闹,挤在班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