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抽噎起来, 她急于举出例子来证明自己的委屈,可过了这么些天了,加上她刻意地遗忘, 真的有点不记得了, 只能囫囵地说:“你说我不像话, 说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的, 总之你说了!”
唐纳言拉着她的手,皱着一点眉, 一副无可奈何又有点想笑的表情,耐心地等她控诉完。他轻声纠正:“我说的是,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主语不对,语气也不对。”
“这是一样的!这是一样的!”庄齐越来越大声,还用手背擦上了眼睛。
他根本招架不住,也不再尝试讲清楚道理,本就讲不清。
唐纳言连连败退下来:“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
庄齐湿着眼眶,情绪像从山顶泄下的洪水,堵也堵不住了。
她伸出一双细瘦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抱住唐纳言,顾不得他湿掉的裤子,跪坐在了他的身上,她伏在他肩头,不停用他的衣服揩眼睛。
妹妹的眼泪丰沛柔软,和她瘦弱的身体一样,像吸饱了水的软体生物。
唐纳言的手腕轻微地颤动,用力抱紧了她。
他闭上眼,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好了,不要哭了。”
庄齐没说话,她用扭动身体来表达抗议。
唐纳言一下下拍着她,“你自己说,哥哥怎么会不爱你呢?”
怎么回事,长大后念了书,懂得道理多了,反而更难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