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言盯着她的眼睛说:“要说的事当然很多,你都走了六年了,我能不过问一二吗?”
小时候被家长支配的恐惧又来了。
庄齐像犯了错的孩子,“你要问什么?”
“不要那么紧张,你也不是初中生了,我还真能骂哭你?”唐纳言扔了打火机,温和地抬了一下手,“怎么离那么远,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她摇头,拼命地摇头,“不要,就这么坐着吧,挺好的。”
唐纳言心灰意懒地笑了一下,“这是认真要和我生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最喜欢黏在我身边了。”
头顶偏黄调的灯光打下来,照在他温润而深沉的脸上,冷白里溢出不正常的青色,像尊供人参拜的玉座菩萨。
唐纳言已经被她从神坛上拉下来一次了,庄齐不想再有第二次。
历史给人类所有的教训里,有很重要的那么一条重蹈覆辙从来没有好下场。
她有些稚气地笑了,“哥哥也知道是以前,现在我都长大了。时间也过去了六年,很多事早已经变了。走的时候我说过的吧,我不会再爱你了。”
唐纳言掀起眼皮看她,清淡的脸上生出一点寒凉,像湖面上乍起的冷风。
庄齐毫不退让地回视他,这个时候不能低头的,气势弱了就捡不起来了。
他们长久对峙的当口,服务生推了餐车过来,一道道地摆上圆桌,说慢用。
唐纳言的面容缓和了一下,“先吃饭吧,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