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妹妹下了楼,唐纳言把手里的刊物一卷,放进了公文包里。他把一杯鲜奶推过去,“今天不能再赖掉了,喝完。”
大概小时候喝多了,庄齐一看见这乳白色的液体就反胃。
她捏着调羹,瘪了一下嘴,“晚上回来还要喝药,大清早的,不喝这么多东西了吧,好不好?”
唐纳言说:“你喝了它,明天早上歇一天,晚上再送你件礼物,听话。”
“什么呀?”庄齐闷闷不乐地接过来,仰头喝光了。
最后一口是最难咽的,堵在食道里,一个恶心就会吐出来。
庄齐很努力地,艰难地做着吞食的动作,小脸涨成淡淡的樱粉色,还是有一两滴顺着嘴角流下,她湿润着眼睛看唐纳言,像此刻被他逼迫吃下的,是别的脏东西。
看她那个样子,唐纳言滚动了下喉结,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喝粥。
出门时,唐纳言才说:“晚上你就知道了,不要急。”
庄齐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我去上课了。”
他点头,“坐我的车,我送你过去。”
“不要。”庄齐说着就要去开车门,“我自己可以。”
唐纳言把她拉过来,“结霜了,路上太滑,还是我送你到教室,免得我担心。”
“担心担心,每天都是担心,上学担心,放学担心,怎么你才不担心?”庄齐坐上副驾驶,边系好安全带,边自言自语。
唐纳言听得想笑,伸手拧了她一把,“你是不是不让人省心?我还担心错了啊。”
庄齐哎呀了一下,“快点开呀,上课要迟到了。”
上完上午的课,她去食堂吃了饭,没休息,直接又到图书馆自习。
林西月很晚才来,她下车时,庄齐正好往窗外看了一眼,很眼熟,仿佛是郑家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