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这人自有一股慑人气势,不似一般扈从,嘉鱼却不怕他,因为方才他说过讨厌欺负妇孺的人。

“我叫嘉鱼。”

明光在他眼波中微震,他突然走近了半步,将仰着脸的嘉鱼仔细地看了看后,与面具一般冷僵的唇竟然有了笑的弧度,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

“嘉鱼啊……你、为何能出来?”

他的声音颇俱冷戾,尽管轻缓了些说,还是不免让人发寒,嘉鱼倏地放下了帷纱,小声问道:“你认得我?”

显然,他知道她自哪里来的。

那人却再不愿多言,因为街头已经来了一行人马,嘉鱼看去,自然瞧见了沈兰卿,她忙招了招手。至于身旁的两人已经准备离去,走之前玉侯还对嘉鱼说到。

“很快便会再见的。”

而未知名姓的少年临转身之际,才主动对嘉鱼温声说着:“我唤少阳。”

天枢卫并未阻拦两人离去,待沈兰卿下马时,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长街的阑珊灯影下……

她的吻

为了寻到嘉鱼,沈兰卿调动了天枢卫,从东至北的坊街皆被封锁,如此佳节人茂时,这绝非易事,万幸是嘉鱼得人相救,听她讲了发生的事情后,沈兰卿吩咐了人入暗巷去,便先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别苑。

簇满月桂的凉花阁中有湖畔的清风徐来,微微曳动地八角宫灯下流苏悄然扫过盛开的芍药,灯耀中花影落在蝉翼薄纱的窗面儿上,夜已深,月更圆。

沈兰卿正端来伤药,看着俯在窗前望月的嘉鱼,她伸了手去摸近侧的那排红芍,纤白的指点在花蕊上倏地一顿,像是瞧见了什么,忙回过头来诧然问着。

“咦!那边是孔雀么?”

“是,待明日晨间了嘉鱼可以去看。”

子夜将至,院中养的孔雀多是栖息在花下,难免有一两只行在夜色中迎风开屏,借着月光嘉鱼才瞧清,听沈兰卿如此说,她一双眼儿都亮了不少,似极了南院中的小白鹿,欢喜的望着他,一扫先前的不愉。

“那今夜可以不用回宫么?”

沈兰卿挨着她坐在了绣榻上,阁中雀台明烛盏盏,他握过了她的手,撩起了新换的裙衫袖摆,早先便发现她此处有伤了,光熠下雪腕上的指痕加重,袖摆再往下褪去,肘间也撞的青紫了一片。他是既怒又后怕不已,更是自责未能护住她,第一次带她出宫竟生了这等意外,若是无人相救,后果又该是如何?

他再未多想下去,沾了药膏轻轻的替她擦拭。

“不回了,太子殿下已然知晓,让我明日再带你回宫便可……对不起,当时我若能及时的抓住你,也不会这样了。”

嘉鱼听得他话中的沉闷,看着他搽药的小心翼翼,便笑道:“无事,我也没伤着,而且恩人还帮我砍了那两人的手出气呢,今夜还挺好玩的,很多都是宫中未见过的。”

吃的饮的玩的,便是连人,那都是宫里常年难见的。

唯独没想到太子竟然会放她在宫外住一夜。

“听说我不见之后东街失火了,少傅可有受伤?”许是急着找她,沈兰卿袍下袖间还有火燎过的痕迹,衣物也来不及换,连发间都有些微乱,一贯的儒雅谦和风貌虽在,却又多了一些嘉鱼看不懂的东西。

大抵除了哥哥,现在怕是只有他会这样在意她的安危了。

沈兰卿未曾抬头,有些失落她不再甜甜地唤他一声表哥,药膏擦拭手肘时,嘉鱼被清凉感刺的微颤,他下意识的俯身替她吹了吹,温声说着:“我不曾有事。”

桂花味的夜风散去了药膏苦涩,可距离太近,散不去的还是她那一身兰香,沈兰卿微阖着眸,替她抚好了长袖,后肩上被彩楼木梁砸到的地方还是痛的加剧。

当时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