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醉把电话挂了。
“这汪阳做的,糖太多了。”
他从壁橱里拿出新的一罐,打开递给弟弟。
陈乐酩捡一颗丢进嘴里,觉得好吃就喂给他一颗。
余醉张嘴吃了,问他下面怎么样,疼不疼。
提起这个陈乐酩就恨不得把嘴撅成雷震子。
“疼倒是不疼,但是很屈辱!”
“你真知道屈辱就不会24小时站岗了。”
“我!”陈乐酩生气的同时,震惊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办法辩驳,只好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我十八岁半的时候第一次梦yi,就是想的你。”
余醉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个智障:“不然呢?”
“……”
陈乐酩也懵了。
对啊,不然呢?不应该吗?
不想哥哥还能想谁呢?
“可是我第一次梦yi是想着你,后面每次都是想着你,从头到尾只想过你一个人,是不是不算太yin乱?我不想我在你心里是个浪荡的男人。”
余醉拍拍他脑袋让他放心。
“你不是浪荡的男人,你是浪荡的狗崽子。”
-
狗崽子浪是真的,招人疼也是真的。
今晚由陈大厨掌勺,余醉打下手,做了简单又家常的四菜一汤。
这么有限的发挥空间,他还知道照顾下汪阳和秦文的口味。
余醉做的那锅牛骨鸡汤太多了,骨头砍得又大,家里没有碗能装得下。
陈乐酩就从吧台拿来四个喝啤酒的大扎啤杯,把汤装扎啤杯里。
今晚没人喝酒,一人一杯滋补骨汤。
汪阳提议让陈乐酩讲两句。
陈乐酩正捧着一根比他胳膊还粗的牛骨,拿吸管让他哥吃骨髓呢,猝不及防被点名,还腼腆上了,“这么多哥呢我讲两句啊?”
“你讲三句也行。”余醉说。
“好吧,那就讲一下。”
陈乐酩把骨头给哥哥,抽出张纸擦手,站起来举起自己的汤杯。
类似的场合陈乐酩经历得并不少。
从小到大很多次开学典礼、颁奖典礼、生日宴会、名流晚宴,他常常被推出来发言。
从不怯场,落落大方。
被哥哥高举过头顶的孩子,到哪里都不会低人一等。
但在自己家里一本正经地说点什么还是头一次。
陈乐酩开口前还清了清嗓子。
“以前每年过生日,我都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望,因为我的愿望全都被哥哥实现了,不需要等到过生日的时候特意许,哥哥就说:那你就许愿陈乐酩永远开开心心。”
“六岁的愿望是开开心心,十九岁了我哥还让我许愿开开心心,我问他,怎么来回来去就这一个词,没有什么更高级的祝福了吗?哥哥笑笑没有回答。”
陈乐酩说到这里,转头看余醉。
灯光在他眼底打下一层碎光。
那两团为哥哥燃烧的火焰跳动得愈加热烈。
余醉也静静地看着他。
如同过去十四年里每次在台下看着他时一样的欣慰和赞赏。
“现在我懂啦,开开心心是特别特别大的词汇,要特别特别爱一个人,才会想他永远开心。”
“开心意味着平安,开心意味着健康,开心意味着没有苦难,精神富足。”
“开开心心囊括了世界上的所有好事,是对一个人最简单又奢侈的祝福。”
陈乐酩六岁时,余醉让他许愿开开心心,是因为他那时没读过什么书,不认识几个字,更没过过生日,他对生日祝福的所有想象,就只有那贫瘠的四个字。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