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醉没作声,仰头看窗外。
陈乐酩疑惑:“你干嘛?”
“看看天黑了没有。”
陈乐酩也伸着脖子去看:“没黑啊。”
“没黑你怎么就做上梦了。”
陈乐酩瞬间垮起脸,拿脑门儿给了他胳膊一拳:“你真是好烦!”
“嗯。”余醉拖着长音应着,“去一边玩去,再捣乱我就把你脑袋按水里。”
本来一只手就不好洗,他还在旁边鼓鼓捣捣。
陈乐酩见状立刻卖乖,“好啦我自己洗吧,你手都不利索呢。”
“你等它晾干再说呢。”
余醉都洗完了,让他自己拧出来。
陈乐酩嘿嘿笑,接过盆,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他,“你的呢,脱下来我一起洗了。”
余醉擦着手往外走,“我不用。”
陈乐酩笑容一僵,往他平坦的胯部瞄一眼,半晌才转回头来。
自己刚才要死要活地搞了三次,他全程握着,却半点反应都没起。
陈乐酩拧着水里的布料,只觉自己的心也被攥成一团。
“早饭好了。”
秦文敲门进来,走到汪阳身边,“少爷醒了?”
“嗯嗯,醒啦!”陈乐酩甩甩水出来,看向他俩。
汪阳坐着,秦文站着,就那么点的距离还要牵着手说话。
汪阳问早饭有没有糖包,秦文帮他把耳边的长发捋上去,说有,但只能吃一个。汪阳就用脚尖勾他腿,讨价还价,说你给我吃两个一会儿我也给你吃两个。
陈乐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很平常很甜蜜很色气又很默契。
他和哥哥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呢。
而不是他这边努力勾引,哥哥告诉他别把腰扭断了。
“看什么呢?”余醉发现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汪阳身上,大手扣着他的脑袋扳向自己。
陈乐酩挠挠脸蛋,“没看什么,我就是在想他俩谁是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啊,你也是gay你不懂吗。”
“你问他俩谁上谁。”
陈乐酩:“!!!”
“别说出来啊!”
余醉不仅说他还:“汪阳。”
“哎,怎么了?”汪阳回头。
余醉:“他问你俩谁上谁。”
“啊!”陈乐酩大喊一声捂住哥哥的嘴,“这是可以当面问的吗!!!”
秦文当场脸就红了,汪阳性感地一撩长发:“这么好奇啊,晚上你来我俩房间听听呗。”
“不了不了不用这么大方。”陈乐酩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们快去吃饭吧。”
四个人出门,两两并排往楼下走。
陈乐酩头发刚吹完还有点潮,余醉就给他包了个毛巾,像只大包子似的顶在头上,衬得他那张软乎乎的脸更加稚气。
三个大哥哥带一小屁孩儿,偏偏这小屁孩儿还愣充大人管东管西。
“一会儿吃饭我喂你吧。”
陈乐酩托着余醉的右手说。
“不用,我用左手。”
“省省吧,你左手还有旧sha……”
旧伤。
伤字还没说出来陈乐酩就闭嘴了。
余醉挑眉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左手有旧伤?”
“看到过啊。”陈乐酩眨眨眼,“你在我面前脱过上衣,左胳膊上那么长一道疤,忘啦?”
“是吗。”
余醉语气平静,眼神毫无情绪地落在他脸上,凝滞片刻,抬腿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