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陈乐酩开心了,笑眯眯地拿下巴蹭蹭他膝盖,又和裴溪洄要了块红薯吃。

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压根不知道饱的。

刚吃饭的时候属他吃得最多,别人都在聊天,他完全空不出嘴来,两边脸颊塞得像只花栗鼠,一边嚼嚼嚼一边转着眼睛看余醉都夹了什么,默默记下来等回去后给他做。

他又向裴溪洄打听花灯的种类,要最酷最拉风的那种。

裴溪洄说他见过三米高的章鱼灯,八条腿全铺开能占满一个大厅。

陈乐酩瞬间垮起脸,连连摇头:“昨天晚上我同学就捞到一条大章鱼,它真的好”

“好吃吧?”

“好凶!喷了我一脸墨。”

裴溪洄哈哈大笑。

两块个头不小的红薯下肚,陈乐酩才感觉到微饱,裴溪洄去给他拿雪梨茶解腻。

一早就泡好的,饭后喝正合适。

他问余醉和陈乐酩:“最近流感严重,你俩咳不咳?”

余醉说:“他有点咳。”

裴溪洄就端过来四杯茶:“昨天茶社出的新茶,尝尝。”

陈乐酩注意到自己的茶里比余醉的多了一颗黑乎乎的杨梅一样的球:“这是什么?”

裴溪洄神秘兮兮的:“吃了再告诉你。”

他把另一杯带球的茶端给靳寒,勺子舀起那颗球喂到靳寒嘴边。

靳寒张嘴吃了眉头皱起老高:“怎么和止咳糖浆一个味?”

裴溪洄赶紧又给他舀一勺带甜味的茶水:“我请的大师傅研究的药果,你昨晚咳了好几声,把这个吃了明天保准好。”

旁边陈乐酩见状,鬼鬼祟祟地把马上要入嘴的黑球藏回茶水里。

他最怕苦,宁愿咳嗽都不要吃。

一抬头就和余醉黑黢黢的眼神对上。

“你多大了?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因为药苦就藏起来。”

“……”陈乐酩撇撇嘴,咬牙吞了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余醉和靳寒都没怎么说话,自顾自喝酒。

他们是能一句话不说但自然又放松地坐很久的那种关系。

饭局到这里就该散场了,但陈乐酩意犹未尽,多申请了半小时,想和新朋友一起把乐高城堡的秋千部分拼好。

这乐高是真的大,每个零件都是和现实中盖房子的建材一比一复刻的,茶几根本摆不下,余醉和靳寒就把茶几撤掉,让他们在地毯上拼。

两个小的东倒西歪地瘫在地毯上,两个哥姿势端正地坐在他们两边的沙发上。

陈乐酩注意到拼乐高时,靳寒的手一直放在裴溪洄脖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

他手很大,裴溪洄脖子细。

手指圈起来能把那截脖颈全部掐住。

那么要紧的部位,有最脆弱的血管,被人这样用掌心整个掐住,会有种被扼住咽喉的恐惧感。

而且他的动作,说揉也不是揉,掐也不是掐。

有时掌心握住后脖颈,拇指和食指伸到前面来刮搔喉结,有时掌心移到前面捂住喉结,拇指和食指竖起蹭下巴处的软肉,有时掌心又挪到侧面,掐住整个脖颈,只虚虚地掐着什么都不做。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裴溪洄脖子那一圈都被靳寒磋磨到可怜兮兮地泛起红晕了,裴溪洄却没有半分不适的反应,只全身心地交付。

仿佛那只手已经在不为人知的漫长岁月里长进他的骨头,不会让他产生一丝戒备。

陈乐酩不知道别人,但自己的脖子可是很敏感的。

别说像这样又掐又揉了,就是被人挠一下他都会很不舒服。

想到这里,他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以示对裴溪洄的钦佩,突然感觉喉结底下卡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