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跟他们有关系。证据就是,当初有个叫张俊楠的,也是当初闹事的,这两天大约晚上八点的时候,在我们家门口徘徊过两次。”

许如意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过来给王所长提过醒,他是有印象的,他一听就问:“你捉到人了?”

许如意就点头:“跟您说的当天我就领了条狼狗回去,第二天他再来就被发现了。不过我也是大意了,他姑姑是我们厂的职工,大过年的,以为他来走亲戚,没多想。现在想,恐怕是冲着我来的,可我们家反应快,他没法下手,就去找了老厂长?!”

许如意没办法不这么猜测。

就一块石头,砸了就走,显然是踩过点,有预谋的。

张俊楠的可能性最大,她必须将怀疑说出来。

王所长当然很重视,立刻说:“来两个人,去一趟张俊楠家!”他还叮嘱许如意:“你别跟着了,在这里等着吧。”

许如意于是就在派出所等着,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晚上在派出所待着,这边升着炉子,倒是不冷,但许如意有种说不出来的齿冷。

李远征都有些不敢置信:“不能是他吧,要是他,他是个啥人啊。他爸爸是木艺厂的办公室主任,他妈是工人,他老婆是供销科的王松花。他们全家四个人,三个受益,那王松花还刚刚得了一百块的奖励,他们家日子也是越过越红火,怎么就能动手呢。”

他越说越难受,“要知道,原先木艺厂跟锅炉厂难兄难弟,吃了上顿没下顿,归了咱们,这日子过的多好啊,他自己不正干,怎么还能记恨咱们呢。”

“这都什么人啊!”

许如意没吭声,就那么看着窗外,人没带回来,没承认,有些话她不能说,但是她心里有种直觉,八九不离十了。

燎原县一共就巴掌大的地方,木艺厂离得并不远,不过半个多小时,远处就出现了手电筒的亮光。

李远征立刻站了起来:“回来了!”

他也顾不上冷,连忙出去看,果不其然,为首的就是王所长,后面的确也多了一个人,但是,等着人走近了,李远征就失望了,并没有看到张俊楠,跟在后面的,是他的对象王松花。

李远征直接问:“王松花?怎么是你来了?你对象呢?”

主要是,如果这事儿跟张俊楠没关系,那么王松花都不用来,可王松花来了,张俊楠不在,这不是很奇怪吗?

王松花这会儿脸色煞白,一看就是受了惊吓,看了李远征一眼,没吭声,可当她走进派出所,看见许如意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王所长一句话还没说呢,她扑腾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不见了!”

李远征吓了一跳,连忙给她拽住了,许如意不用问就明白,老厂长八成是张俊楠砸的!

果不其然,王松花啥都不用问,自己一股脑全说了:“他穿解放鞋,鞋码就是42码,今天晚上吃完饭,他人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又去打牌了,没当回事,刚刚王所长过来,我发现,他一晚上都没回来!”

“其实他从十一月发工资就不高兴,说是改来改去没任何好处,还去厂里闹了,说是没见过越发越少的,要求还给他,郭厂长说他半天不听,是我公公把人弄回来的。

那次公公发了很大火,直接跟他说,以后一分钱都不会支援我们,还要求我也不要给他,逼着他干活。”

“可他根本就不干,一个月撑死十几块钱,郭厂长找他聊也不管用,不过他不闹事,外加我最近挣钱多,我寻思够他自己用就成,我就没管他。我根本不知道,他憋着火呢。”

“初二那天,咱们去肃南市销售,我让他去给我娘家走礼,结果他把我给的钱都买酒喝了,空手去的。我爸妈看不惯他,说了他几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