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梦卿应了声:“不错。”

九九顺势道:“所以我从那时候的帝都神都,往东都城去了。”

卢梦卿又应了声:“不错。”

九九又问他:“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卢梦卿语气随意地道:“我么,是与你同?行,给你压阵的人?。”

他说:“东都留守宋约,是一个很强硬的人?物,性情也有些桀骜,不过平心而?论,要想?压制住东都城里的勋贵子弟、名门之?后,非得有这么个人?物才成。”

“你这京兆府少尹是从四品的官,宋约这东都留守却是从三品的官衔,你毕竟年轻,难以压服他,所以圣上让我与你同?行,届时见了宋约,也好说话。”

九九问他:“所以,你t?……”

卢梦卿笑着告诉她:“在下不才,忝居中书令之?位,往东都去压阵,倒是足够啦!”

“中书令?”

九九大吃一惊:“你是宰相吗?!”

卢梦卿从容起身,转了一圈,而?后重又落座,仿佛身处的并非是虱虫杂生的牢狱,而?是天?子殿前一般:“怎么,不像吗?”

九九盘腿坐在长凳上,以手支颐,瞧着他,说:“虽然你说得还算圆满,也有细节,但还是不对?。”

卢梦卿耐心地问她:“哪里不对?了?”

九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总而?言之?,反正是想?到了。

她说:“东都留守破不了案子,向神都求援,该去找大理寺和刑部呀,怎么会找我这个京兆府少尹呢?”

又说:“至于压阵,就更不靠谱儿了,皇帝可以让我当钦差,让我便宜行事,不是吗?为了一桩凶案,专程派遣一位宰相离京?这也太……太不可信了。”

卢梦卿很认真地听了,而?后说:“其?实路上我们?俩也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都觉得可能是因为圣上太小气了,芝麻针鼻儿大小的事情,还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故意报复我们?!”

九九疑惑地用鼻子发了一声:“嗯?”

卢梦卿语焉不详道:“哎呀,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家里边请客,好多人?都去了,就是没叫他去真是不讲理!”

卢梦卿说:“请不请谁,是主人?家的事情,跟旁人?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哪有巴巴地说要主动上门的?”

九九想?了想?,附和说:“那倒是!”

卢梦卿又说:“正经人?请客,只想?请交好的亲友,谁会请非亲非故的上官?想?想?就烦当值的时候看他还没看够吗?”

九九想?了想?,附和说:“那倒是!”

卢梦卿还说:“你不知道,我们?这位圣上可喜欢扣人?月俸了,你之?前被扣了大半年的白干大半年,一个子儿都拿不到,这种人?你会请他吃饭?!”

“什么?让我白干了大半年?!”

九九瞬间共情,勃然大怒:“真是混蛋!凭什么请他?不请!”

卢梦卿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我很确定?!”

他说:“你就是大乔!”

……

左文敬出?了京兆狱,转头便去了九九所说的福云客栈。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原本不该去扰人?清梦,只是事关?重大,不好假于他人?之?口,而?明日他还得上朝当值,再腾出?时间来,得是午后,真要是有点什么,怕也得耽搁了。

如此?一想?,索性立时就过去了。

一路到了福云客栈,小二看他衣着,知道是金吾卫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殷勤地领了他上去,左文敬才敲了敲门,房间里就有轻微的动静响起来了。

里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