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宴应了声:“好。”
九九又问裴四爷:“方家的那?个?米庄,作价多少?”
裴四爷见她并不说如何处置自己,不免有些提心吊胆,只?是转念又想:她难道真的敢把我怎么样?
死?了的那?个?人,也不是我打?死?的啊!
他犹豫着说:“约莫万余两银子吧……”
九九便叫左文?敬协同小庄跑一趟英国公府:“去找四房夫人,要五万两的银票,带着回?来?。”
裴四爷显而易见地抖了一下。
他失声道:“什么?!”
左文?敬则到:“四房夫人要是不给呢?”
九九言简意赅地说:“那?就?抄家,总能凑出来?五万两的。”
左文?敬应了声:“好。”
九九还很?礼貌地扭头去看祖相公,问他:“您觉得?如何?”
祖相公点了点头,说:“可以。”
九九便催促着左文?敬和小庄赶紧出发,早去早回?。
裴四爷难以置信:“至多也就?是一万五千两,现在居然?要我五万两?!”
九九往椅背上一靠,居高临下地瞧着他,说:“堵上他的嘴,我不想再听?他说话了拉出去杖责二十!”
说完,九九还很?礼貌地扭头去看祖相公,问他:“您觉得?如何?”
祖相公再次点了点头,说:“可以。”
裴四爷还想说句什么的,只?是却也来?不及了。
左右迅速堵住了他的嘴,大庭广众之下,棍子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老实说,那?些棍子打?下去,多多少少都是有一点水分的。
毕竟金吾卫里的士卒多半出身勋贵,同英国公府不可避免地有些这样那?样的关系。
只?是裴四爷已经上了年纪,摔一跤都可能摔出魂环来?,二十杖打?在身上,也接近于屁滚尿流了。
雷有琴有些气不过:“就?这么放过他吗?!”
舒世松眉头也紧皱着。
九九就?像只?大猫一样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肩背和手臂,叫她们:“去把后边那?架铡刀抬过来?。”
左右齐齐为之变色。
祖相公禁不住叫了声:“乔少尹!”
雷有琴和舒世松倒是很?高兴,马上就?小跑着过去了,叫上人,嘿呦嘿呦地把那?架黑沉沉的铡刀推了过来?。
裴四爷趴在长凳上,像条烂虫子似的在呻吟哀嚎,余光瞥见那?架铡刀,几乎是近乎凄厉地在喉咙里呜呜叫唤着。
他哀求地看着祖相公,扭动着身体。
祖相公肃然?道:“乔少尹,没有这样的规矩。”
他就?事论事,说:“向来?死?刑的核准,都是很?严格的,须得?递送到刑部复核,尤其他又是致仕的官员,为了防止冤案错案的发生,还得?叫大理寺也参与复核才?行……”
九九撸起袖子,大步走到铡刀前边,停下来?,一指裴四爷,问祖相公:“今天这案子,您从头到尾都听?见了,瞧见了,我冤枉他了吗?”
祖相公为之默然?。
九九指着裴四爷,用力?地点了点,说:“这种没有人性的渣滓,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恶人,他们随时随地都能作恶,随心所欲地毁掉别人的一生!”
“但是当受害的人对他们进行反击的时候,当所谓的正义要对他们进行审判的时候,反倒要瞻前顾后,权衡利弊?!”
祖相公为之震颤,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开什么玩笑!”
九九厉声道:“作恶一辈子的人从来?没有被规矩束缚过,到最后就?只?有好人要被规矩束缚?凭